明晃晃的燭火映著元臻白皙的臉龐,恍若開得正明媚的緋色桃花。
她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往嘴裏放了枚剛剝好的葡萄,問:“拿回來了沒?”
東方殊夜悄然出現在她身後,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方被調包的帕子。
“你想的好計策,”元臻轉過身,朝他瞪大眼睛,“她們果然隻來懟我!”
東方殊夜被她那麼一瞪,有些不明所以,這丫頭是在怪自己嗎?
“難不成你是想她們看到我與你一起?”他笑,萬千風情都融在那雙桃花眸子裏。
元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想多了!”
原來就在如姨娘母女過來找碴的同時,名義上被稱作歹人暗地則被認定是奸夫的某妖孽,便悄悄潛入顧曦微房中找回了帕子。
“一塊小石頭竟接連絆倒了兩人,你說這事是不是忒有趣了點。”她將下午發生的事講給東方殊夜聽,笑得不亦樂乎。
“你又頑皮了?”東方殊夜看著元臻咯咯笑出聲,眉眼間的笑意更盛,轉而居高臨下地看著窩在元臻懷裏的黑貓,桃花眸裏鋒芒畢露。
毛茸茸的小東西顫栗著,小爪子不安分地放在元臻發育尚可的胸脯上。東方殊夜的眉皺起,伸手拎起毛團毫不客氣地扔到了一邊。
“喵嗚~”
小東西頓時被摔了個眼冒金星,七暈八素,水汪汪的大眼朝元臻看去,煞是可憐。
元臻這才回過神,不可思議道∴“你摔它作甚?摔壞了你賠嗎?”
啊啊啊!被本仙君捧在心塵上的小毛團竟然被摔了,元臻剛要怒氣衝衝朝東方殊夜罵去,就瞧見頭頂那張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冰山臉,湧到嘴邊的說辭硬生生憋回了肚裏。
“以後別再抱它,更不準讓它呆在你床上。”東方殊夜的臉上一旦沒了笑意,便是件特別恐怖的事,至少元臻是這樣認為的。
“為什麼?”某仙很是好奇,難不成這貓身上有虱子?
“不行就是不行,莫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東方殊夜極其霸道,極其蠻不講理,極其認真地說道。
元臻從沒見過東方殊夜這般正經的樣子,著一細想,便爽快地答應了。畢竟,和這妖孽唱反調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與其如此不妨順著他點。
東方殊夜這才斂了眼底的鋒芒,露出顛倒眾生的笑顏。軟軟儒儒地對元臻說了聲乖,使得某仙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憐的毛團招了招瓜子,帶著十二萬分委屈看向元臻,卻見對方沒有再抱它的打算,三步一回頭地走到窗邊,然後躥入黑暗裏不見了。
小鬼不在了,毛團也不在了,就剩個東方妖孽,這可如何是好?!
元臻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把東方殊夜打發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讓她覺得有那麼一絲絲……不大對勁。
“你不覺得現在已經很晚了嗎?”元臻試圖委婉將東方殊夜趕走。
“並不覺得,我隻想與阿臻你好好的‘秉燭夜談’。”奈何她似乎低估了這妖孽的無恥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