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興奮地拿著一片畫著紅豔牡丹金漆打底的書看了起來,翻到後麵,麵色愈發詫異。
半晌,她指著其中一頁上麵畫的春宮圖朝東方殊夜鄙夷道:“沒想到你竟然還看這種書!”
“嗯?”
“我要與你,鬥得個胭脂雨下鮮!”她麵無表情地念了一句下麵的配詩,轉瞬望向旁邊的人,“這是啥意思啊?”
無恥如東方殊夜,此刻也不禁怔了怔,清了清嗓子道:“說不定你我也會有那一天。”
他的話軟軟糯糯還帶著些許笑意,說不出的邪魅好聽。
元臻忽然覺得這句話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你莫要誆我。”她瞪大眼睛,一臉的不信。
“阿臻,我何時誆過你?再者說,我又怎舍得誆你。”東方殊夜慣會說這些花言巧語,眸裏含了些許元臻讀不懂的情緒。
“我隻問你一句,阿臻你喜歡我嗎?”
元臻被他問的有些懵,“為什麼這樣說?”
在元臻的眼裏,東方殊夜很無恥,也很風流,這兩種人元臻都不喜歡,可偏偏自己就是對他討厭不起來。
“你若也是真心歡喜我,不如幹脆咱們湊成一對算了,不然,這樣拖拖扯扯,不僅斷送我這一生,也誤了你自己。”東方殊夜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他喜歡元臻,也察覺到了元臻對他有點意思。但如果元臻不願意,他也就趁早死心去找願意跟自己的人。
元臻的臉燒得通紅,跟猴屁股似的,很是猶豫。心裏隻一個念頭:這妖孽是認真的?
東方殊夜見她這糾結的小模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全然一副陰謀得逞的狡詐樣子。但元臻低著頭,自然沒注意到。
“你確定沒有在誆我?”她本來是要拒絕的,誰知話說出口全變了。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因為喜歡而追逐過一樣事物。”東方殊夜一字一句道,那雙桃花眸深遂的似要將元臻吸進去。
“可我是人,”死後還會回歸天界羽化成仙。後麵半句話元臻忍住沒敢說,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愈發快,撲通撲通的。
東方殊夜捧著她豔若桃李的小臉,鼻尖相互碰著鼻尖,糾正道:“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男人的臉俊美無暇,這種美是驚心動魄的,元臻這才發現東方殊夜的肌膚真的白如冰雪,還隱約透出一絲病態。
她明知自己不該動凡心的,可偏偏遇到這妖孽,萬般的沒心沒肺都化作了情竇初開。
“我能考慮一下嗎?”半晌,元臻才回過神來,低著頭輕聲說道。
可他,真的會等自己吧,如果不等的話,那掰了也好,連一點點時間都等不起,又有什麼姿格談喜歡。
“一下是多久?”東方殊夜就那樣靜靜看著她,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眸裏不知揉進了多少細致與柔情。
元臻垂下眼簾,纖細的手指絞著繡著纏枝八寶紋的衣角,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怎麼能被妖孽撩拔兩下,就成了如今這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
“至少等這場疫症過後。”她說著,彎彎的羽睫微微翹起,如夢幻泡影般印進東方殊夜心尖。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喜歡,記的那還是在天界時,月老那老頭說人間的姻緣是用一根看不見的紅線綁著兩個人,被綁著的兩個人便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