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明晃晃的日頭帶著熱氣,夏天的夜晚總是比白天要短的多,蚊子也比平常多了數倍。
元臻醒來的時候,夢魔己經不在了,隻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自己因為受傷損不少修為要找一處福地清修,讓元臻不必為她擔心。
對此,元臻隻想說:這位朋友你可能多慮了。
元臻出了破廟,正走著忽然發現不遠處就是襄王府,本來是想走正門進去的,結果那門口換了批衛士硬是將她轟了出來。
沒辦法,隻好偷偷爬牆到了裏麵。
“姐姐!你怎麼來了?”彼時,南宮楚懷正滿是不快地對著院裏的長青樹扔小石子,見到元臻出現,好不興奮。
“剛好路過就來看看你了,怎麼樣,還敢有人欺負你嗎?”元臻的借口一向很多。
南宮楚懷搖搖頭。
“這就好,我瞧門口的守衛似乎跟幾天前來的時候不一樣。”元臻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嘟著嘴道:“那些人是父皇派來的。”
“原來是皇帝老兒派來的人,”怪不得那麼拽。
“姐姐,是他們讓你進來的嗎?”
元臻翻了個白眼,“你這連後門都上了鎖,我自然是爬牆進來的。”
“對了,小楚懷,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你過幾天不是要進宮見皇嗎,到時候你就跟你父皇說我凶巴巴的一點也不好,你不想娶我了。”
南宮楚懷低著頭,冷不丁地說了句“我不要!”
“啊?為什麼不要?”
他抬起頭看向元臻,羞紅了臉道:“你很好,我喜歡你。”
“我很好?”元臻隻覺得自己可能聽了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我跟你說小楚懷,你還小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叫喜歡,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元臻的表情很認真,仿佛在說著一件嚴肅地不能再嚴肅的事情。
誰料麵前的男子竟兩眼汪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你好端端又哭啥子咯?”元臻看著他哭兮兮的樣子,腦袋都快炸開了,偏偏又不能動手打丫一頓。
“母後曾說過,如果別人不喜歡我,那便證明我不夠好。”南宮楚懷說道,小手在底下瘋狂絞著衣角,惴惴不安。
“都多大的人,怎麼老是你母後母後的。”元臻45度仰望天空,她怎麼有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話說明惠皇後死的時候,這小孩也才幾歲啊,一個人要在皇宮那種地方生存,似乎……挺艱辛,蠻可憐的。
“你別哭了成嗎?這樣吧,我帶你出玩,去放風箏,好不好?”對付南宮楚懷就得像哄孩子般哄著,你打他罵他也是沒用的。
畢竟他要是急眼了,跟你對著幹也不是沒可能。
“可他們不讓我出去。”南宮楚懷抹了把眼角的淚,一副柔柔弱弱的小模樣,活脫脫像結在枝頭上的花骨朵兒。
一碰就掉的那種。
元臻想,這麼大的人了偏偏心性一直停留在孩童時代,還挺讓人頭痛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其實這小孩也怪可憐的,哪都不能去,自己也隻得做回好人帶他偷溜出去,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他們不讓你去,我有辦法帶你出去。”
說完,搬來梯子爬到了牆頭上,然而剛想往下跳就來了個馬失前蹄,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個狗啃泥。
元臻覺得自己的老腰可能閃到了。
南宮楚懷可就沒到那麼痛快了,坐在牆頭上伸,遲遲不敢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