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極其大氣卻不覺奢華的府邸,一名三十出頭,身著天藍錦袍的青年男子正在苑中來回走動。
“這可如何是好!都一天一夜了,怎還未……”歎了口氣道,夜清寒大袖一揮,臉上掩不住的擔心焦急。
“候爺您別急呀,有劉嬤嬤與孫太醫在,夫人定能生下位健康的小世子。”管家李毅道,他本是好心寬慰,奈何這話說的實在不咋滴。
聞言,夜清寒瞪眼李毅,他雖想有個孩子,但卻更擔心與自己相濡以沫數十年的愛妻。
李毅深知自己失言,但說出的話已收不回了,隻得低下頭不再言語。
若換作平常,他定不會犯此等錯誤,隻是如今正逢夫人臨產之際,就連一向冷靜的候爺都這副模樣,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管家。
十幾名待女手捧木盆進進出出,看著一盆盆清水被鮮血染得殷紅,夜清寒緊皺的眉頭更是擰得厲害。
屋內
墨明玉躺在榻上,額頭布滿了細密汗珠,裏衣與發絲都被汗水所浸濕。兩隻纖手緊抓著旁邊的幔帳,痛得幾次顯些暈了過去。
“公主,您可再使點力氣呀!快了,就快生了……”身旁的李嬤嬤道,顯然也是慌了,自墨明玉嫁入侯府,便一直被尊稱為夫人,也再無人喚她公主。
——
另一處府宅,一個與夜清寒差不多年紀的玄衣男子也正四處徘徊著,眉宇間亦是擔憂急切。
“穩婆請來了沒?”見派出去的人可算是回來了,顧易趕緊上前問道。
“來了來了!請的是最有名的金穩婆。”小廝抹了一把頭上汗道。
“那她人呢?!”著急忙慌瞧了眼後頭,竟未看到半個人影。
“現今那金穩婆年紀大了,走不了遠路,隻好用橋子抬著,應該過會就到。”
一頂橋子正急匆匆地往顧府趕來,橋中坐著個七八十歲,滿頭白發的老嫗。轎夫每跑一段路,這金媒婆便喊一句:“可巔死我這老婆子了!慢點,再慢點!!”
這一折騰,便到了晚上。月華如水,繁星滿天,千載奇觀。自古以來這夜空之景皆是月朗星稀,本是不可兼得的事物,如今卻交集一處。
轉眼已是半夜時分,郊外的小樹林裏一片寂靜,不時有蟲鳴聲從荒草中傳來,隻見蒼穹之上隱有兩道光芒時隱時現。
那兩道光芒相互追逐,漸漸明亮起來,向著下方的凡塵奔流而去。刹那間光輝普照,映得三界亦如白晝般雪亮,隻不過這一奇觀凡人卻是看不見的。
夭桃樹下,正在對弈的男女二仙棄了手中的棋子,望著天際掐指一算。半晌,臉上皆閃過些許狐疑“奇怪,為何這異象竟絲毫算不透?”
奢華宮殿中,正在鸞帳香榻上纏綿的妖孽男子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嫵媚女子。嘴角些許冷笑,眸中殺意泛濫……
明月不再,星辰已無,竟是月殞星滅之象!!!
光芒落下片刻,兩道脆生生的嬰孩啼哭聲便接踵而至。
“恭喜候爺,賀喜夫人,是個小世子!”劉嬤嬤興奮道,心下卻不禁納悶,折騰了那麼久,就連孫太醫的催產藥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