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在顫抖著,她努力的克製平靜。突然抬起頭,一雙水杏眼中含滿了堅定。
“你還恨我嗎?你還怨我嗎?”
嚴默然定定的看著她,今天的蘇沐沐跟往常不一樣,自從那日在夜錦遇見,就注定了他的萬劫不複嗎?
蘇沐沐看著他坐在那裏,宛如遠山淡水般不真切,同樣的他隻是定定的看著她,那溫柔雍雅的眸透露著複雜的情緒,而他,並沒有回答些什麼。
“沐沐,怎麼這麼晚來?跟老公吵架了嗎?”突然間一個聲音的加入,將兩人打回現實。安謹田麵色不善的走了過來。
看著不回答的嚴默然,她霎時間心情跌入了穀底,全身的血液被冰凍,一寸寸緩慢的爬行。心裏隱隱的一絲希翼被打入冷宮。
騰的站了起來,笑的妖冶無比,聲音確是冰冷無情。
“感情很好,不需要你關心。”
說罷她就不回頭的走去,高跟鞋啪嗒作響,顯示她的怒氣,高傲的猶如一隻孔雀,卻在今天,把自己的慘敗涼給別人看。
來如風去如閃電。
待到電梯men開關的聲音傳來之後,安謹田才收回深思的眸光,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淡淡的說“你不去追麼?”聲線有一絲絲的顫抖。
暈黃燈光下的臉色愈發的慘白,嚴默然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取下了眼睛,摁揉著太陽穴,一遍又一遍。
這個夜晚並沒有因為誰的傷心而變的更加陰暗,這個世界還照常的轉動著。
蘇沐沐車開在馬路上,狂飆著車速,車窗大開,吹亂了她的發,以及那朦朧的眼眸。
回到家中,雅白色的地板上滴灑著一滴滴的血跡,嫣然已經凝固,她蹲下去,皺眉看著這些,不由的頭大起來,拿出毛巾在那裏一遍遍的擦拭。
第二日,照常上班,坐在那裏不停的用工作來充斥自己。手機響起,看也沒看的就接了起來“喂。”
“下班沒,我在樓下等你。”那邊沉吟片刻之後說了出來,帶著毋庸置疑的肯定。
“幹什麼?”她下意識的說了出來,卻突然想起昨天他的手。不由的心軟了下來。
“那你等會,這就下去。”把剩下的圖紙交給助理,下樓而去。
隔著很遠就看到馬路對麵停著的車子,李深帶著墨鏡,素日就已經夠冷漠的他此刻愈發顯的距離感明顯。
一名製服警察一臉不爽的正在寫著罰單,他卻是依舊置之不理,單手支撐在車窗之上,車子也不挪動半分。
看到此情此景,她癟癟嘴也沒有說話搭理那個交警,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李深便摁滅了煙頭,踩下油門向前駛去,隻餘下交警在後麵一臉的黑線。
獨自嘀咕著,有錢了不起啊,早晚被車撞。
坐在車中,看著那一個冰塊,原本想要開口問一問他的手怎麼樣了,卻變成“你找我幹嘛。”
似乎李深也習慣了這樣的對話,緊抿的唇中吐出可憐的詞語“吃飯。”
她隨手點開了音樂,卻發現全部都是聽不懂的鋼琴曲,挨個換了一遍也沒有自己喜歡的,於是打開了收音機,調到了流行音樂頻道。
李深掃了眼坐在那裏怡然自得的她,沒有再說話,一味的向前開去。
盛夏的陽光透過細密的葉子,在他們的身上形成斑駁的點,繼而快速的掠過。
開到一家茶社方才停了下來,他徑自下車,她也跟著下了車跟在後麵。
“哎呦,李總來了啊,怎麼沒見霜小姐呢?”門口的經理笑臉相迎,像是經常來的老顧客。
李深點點頭向裏走著,話不多,一直是他的特點,直到那老板看到一臉怒容的母夜叉蘇沐沐時,才幡然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