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在馬路上飛奔,她才幡然醒悟,她和他同坐在一輛車中,狹窄的空間中,連呼吸都可以聽得到,路虎越野,高高的車座,讓她有種陌生的感覺,他與他,究竟是五年沒有再見。隻能偶爾聽別人說誰誰過的怎麼樣。
她變了,那他呢?
蘇沐沐是一個行動派的女子,任何事情都雷厲風行。想到哪做到哪。
“為什麼今天幫我解圍?”她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每次說出的話,和心中的想法總是背道而馳。
“昨天你為什麼突然來找我?”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隨手開了音樂,緩解她的情緒。
“昨天?沒什麼。”她的那股衝動已經過去。
突然間,車放下速來,緩緩的停在樹蔭下麵。
“解釋,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解釋。”他扭過頭,一手扶在方向盤上,定定的看著他,外麵的陽光散進來,鍍在他的臉頰之上。
恍惚之間好似回到了從前,從來不進圖書館的她,卻被他帶去,無法之下隻好拿了一本小說裹在藝術概論中,坐在他的對麵,直到他放下了手中的筆,歎口氣寵溺的說著,要是不想看,我們可以出去。
她不明所以,敷衍的說著“沒有啊,還不錯啊,學習學習。”小說看到要緊關頭,她才不要出去。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本書的笑點在哪裏,讓你一直笑。”他無奈的說著 。
此時她吃知道露陷了。
自此以後,每次去圖書館,都會讓她坐在他的旁邊。
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不覺中失了神“我……”
看像他的眸,竟然失去了堅強。
“如果當時我回頭,你便不會恨我。”她定定的說出這些話語。突然看到了那白襯衫下,胸口上一道痕跡明顯的疤痕,如此的猙獰,似乎在嘲笑著她一樣。
她呆呆的望著那道傷疤,想要觸碰。
“我給你機會,給我解釋,為什麼當初選擇了他?”他打斷了她的話語,修長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傳來炙熱的溫度。
他不在乎那些,卻在乎這個,固執的問著為何。
在這緊要關頭的時刻,他的電話卻響起。
那邊傳來的聲音,她聽的是一清二楚。
待到他掛掉電話,她就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神色。
“解釋?沒什麼好解釋的,他有錢,我就是個物質的女人,就這樣。今天,謝謝你。”她說完轉身開門走去。
開什麼玩笑,他已經有了她,而她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
致青春中有一句話,青春是用來懷念的。
回到家中,請了假,她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便感覺到一股壓抑的存在。
“你們幹什麼去了,電話為什麼不接。”
她是疲憊之極,手機上的確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但是她調成了靜音,一是不想接,二是她當眾給了他大麼大的難堪,自己一定會成炮灰,說不定連灰都沒了,而且也沒有衝動想與他爭吵。
她被他拉住,一個趔趄倒在沙發上,被迫仰頭注視著他。微微上挑的眼眸中陰暗幽深。
“說,你今天到底想幹什麼?”她這樣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他。
“嗬,憑什麼你可以設計讓他看到我,那憑什麼我不能叫霜凝過來,這叫什麼來著,叫做自食其果!”她是死鴨子上架,硬著嘴巴說著。
聽完這些,李深的怒氣更勝,他氣的不是她叫來了霜凝,他氣的是她,她千方百計,隻想著一個結果,那就是與他離婚,他更生氣的是,她上了嚴默然的車!
深呼了幾口氣,鬆開了她,坐在一邊氣的不輕,蘇沐沐倒在沙發上,一雙水杏眼淡淡的看著他。
“是不是覺的我很煩,那我們就彼此放手吧。”她受夠了,忍夠了。
他聽完這句話,周身的氣壓頓時降到最低,氣極反笑。
“嗬嗬,蘇沐沐,離婚?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了蘇豈凡?” 蘇豈凡,是她爸爸的名字。
“你…你除了耍手段拿這個壓我你還會什麼?!為什麼你要將上一輩的仇恨報複到我身上?!難道你不累嗎?”她坐了起來,滿臉的委屈,說的理直氣壯。
“報複到你身上?”他黑曜般的眸底閃過一絲受傷。
”對!就是!”她就差蹦起來確定了。
“我若不真的報複你,倒還辜負了你的一廂情願!蘇沐沐!”他帶著冷嘲的語氣,滔天的怒氣壓在胸口,害怕再跟她呆在一起會被氣死,於是轉身出門。
沒走多遠就聽到了花瓶碎掉的聲音。
愛情,就是個折磨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