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傘剛準備走進電梯,便聽見尹用在那邊喊住了自己。

就在她準備回頭報以親切的微笑加一臉真誠的說我是真的有事要走時。

尹用無奈的說道“她之所以會見你,說這些,是不是想要……讓你去求她。”

“啊?哦,再見。”她這麼一想,還真是,頓時覺的霜凝不再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而是一個受傷的可悲又可恨的人。

撐著傘漫步在雨中,兩邊道路的梧桐被打的嘩嘩作響,雨滴透過樹葉間隙,滴落在地麵開出一朵朵潔白的花。

她便一腳一腳的踩過去,想著臨別是尹用的話,在她的心中百轉千回,求她?霜凝到底怎麼想的,是想到從她這裏得到報複的快感嗎?

蘇沐沐一點也不保證會滿足她這份快感。

直到她的電話響起來,拿起來一看,兩個碩大的字閃爍其上,在黑色的雨幕中顯的格外的刺眼,她的第一反應是這麼快他就知道自己離開了?

隨後就細細的想著要怎麼說的話,怎麼解釋自己回來,怎麼委婉的告訴他她知道他要破產變窮光蛋了。還有一絲隱隱的怯意。

直到屏幕變暗,她還是沒有摁下接聽鍵,正猶豫到底是要回過去還是放任不管時,電話又鍥而不舍的響了起來,她條件反射性的接過電話。

顫顫巍巍的放在耳邊,兩邊皆是寂靜之極,隻有喧嘩的雨聲企圖強調自己的存在之感。

良久之後,那邊傳來了他的聲音,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淡漠。

“在哪?”

“Z市。”她老實回答。

“我知道,在哪條路?”

約摸二十分鍾後,蘇沐沐站在路邊尷尬的看著麵前停下的車子,明黃色的前照燈宛如審訊犯人的強光燈。

半響,她看到坐在裏麵手扶方向盤麵無表情的李深,原本還算清朗圓潤的臉頰此刻卻瘦削的緊,眉如墨眸若星,更添了幾分他的氣勢。

看她一直站在那裏不動,便徑自下車冒雨來到了她身邊,雨水絲毫不因為他沒有撐傘而變小,身上白色襯衫迅速的變成深色。

蘇沐沐站在那裏,要微微昂著腦袋還能看清楚他的全貌,不禁想起幾年前同樣的雨夜,他們兩個就這麼自虐般的對站著淋著雨,確切的說應該是她純屬自願,他則是被逼的。

一陣夜風吹來,雨水便噴灑到小臂,讓她觳觫惶恐。

雖然他麵無表情,但是偏偏她感覺得到他正在生氣。那眸子太過濃鬱,讓她不解。

他就這麼故意似的淋雨,拜霜皓所教導,她知道這種行為屬於本能自虐型挽留,大概意思就是希望通過懲罰自己的身體或者別的,來博取在意人的同情與妥協,雖然隻起一時作用,但是屢試不爽。細細想來,那日她淋著雨,圍追堵截他,也有這麼個意思。

便知趣的將掠奪過來的傘分與他一半,但他貌似已經濕透,避雨的港灣為他提供不了多少溫暖。

寂寞橫亙在他們中間,良久之後,李深笑了笑,那笑聲帶足了蒼涼與嘲諷,直達心底。

“那麼迫不及待的回來,你倒是真著急。”

一開始蘇沐沐沒有反應來這句是什麼意思,先是愣了愣,才幡然醒悟,原來他是以為自己要加快腳步與他離婚。

可是天地良心,她直到此刻才想起來這麼個事,著實冤枉,為此心中漫著怒氣,她一向不喜被人冤枉與誤解,濃麗的眉眼不自覺的抽了抽,想罵他狗咬呂洞賓,卻又張不開嘴。

唯一的原因,大概是今天聽霜凝講的那一番話吧。

……題外話:苦逼,手機碼字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