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她將桌上的飯菜端起,走到廚房一點點的倒掉,又將冰箱裏麵餘些的啤酒搬出來。結果就是第二日上班時頭痛的可以爆炸,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沒有了李深的“騷擾”似乎每天都是兩點一線,過的是十分的有規律,又像是等死的囚犯,隻差那一紙離婚書撂在自己麵前。
下班時,遠遠的看到嚴默然在樓下等著她,卡其色的風衣被他襯的別具風味。看到她便抬起步子緩緩走來,手微微的搭在她的腰間。
蘇沐沐微微錯愕,加快了些腳步,脫離了他的臂膀。
“你怎麼來了?”
“不可以麼?”秋風瑟瑟,他笑的一如那枝椏上的最後一抹綠。
“沒事,隻是我開的有車。”
“恩,那開你的。”他笑了笑,轉身就對自己的車落了鎖。
“……”
無法,她坐在自己車中的副駕駛上,看著車子緩緩行進,直到駛進那熟悉的林**中才驚覺他要去哪裏。
“你要去Z大?”
嚴默然依舊目不斜視,微微偏著頭聽她說話,姣好的眉眼彎了彎算是應了。
車子在校園宿舍區停下,兩人落腳在這久違的母校,皆有一翻理不明的情緒,初秋的操場中,落日的餘暉還未落盡,天邊有模糊的雲彩,三三兩兩的學生漫步或小跑在那裏。微涼的風刮過發,蘇沐沐抬手將頭發攏在耳後,抬頭眯著眼看著熟悉的景色。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跑道中,時不時迎麵走來幾對學生,然後再擦肩而過。良久之後,嚴默然頓了頓腳步,指了指遠方的看台。
“沐沐,記不記得,石台那裏,你非要讓我抱你,我不願意,結果你爬高一跳就進了我懷裏,然後我們倆都摔倒在地。”
“恩,是啊。”她的眼角抖了抖,寥寥的回答。她還記得,那年夏夜,瑩白的月光透過細密的葉灑滿一地,自己快要過生日,他便直接問要什麼禮物,她氣呼呼的說要驚喜,果不其然,他消失了整整三天之後給了自己一個驚喜。這可真是一個驚喜,當時是又哭又氣又喜,結果還酸溜溜的說了一句詩。
剛想到這裏,耳邊就傳出一句話“浮生百年,不過須臾,遇人千萬,不過一愛。這是你曾經說的,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這裏,始終有你的位置。”
嚴默然說罷,鬆了口氣偏過頭盯著她,似朗朗夜幕中點點星辰。
蘇沐沐呆了呆,沒想到他記的那麼清楚,別過頭看著那還泛著綠頭的草地,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劃過臉頰沒入脖頸。
“你之前是不是見過李深?”
嚴默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句話,看到她臉上的淚,眉間閃過一抹愁緒隨即又淡開。抬起手輕輕擦拭她的淚。
“恩,見過。”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她低下頭輕輕的問道。
“他說,他覺得…對我們有歉意,說他不愛你了。”
聽罷這句話,她微微停滯了下,到底是不愛了才會有了歉意,自嘲的想想,或許是人家覺的折磨你約莫夠本了,便去尋那下一抹春光了。
“哦,是麼。”
“沐沐,我對你,要比他對你好上千萬倍。”他扳正她的身子,定定的說著。
倏地,毫無預兆的,蘇沐沐撲進他的懷中,嗚咽的聲音愈來愈大,眼淚珠子不斷的啪嗒啪嗒掉,一雙手擰皺了他背後的襯衫,肩膀不停的抖動。
“默然,你知道麼,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你不再是嚴默然,而我也不再是蘇沐沐,我對不起我自己,更對不起你,或許青春就是該用來懷念的,我曾經不死心過,希望你來找一找我,那麼我會不顧一切跟你走,為你解釋一切,可是,可是五年了,我從不死心到傷心再到絕望,你都從未找過我。當年的事情,你讓我怎麼釋懷。我,我流過產,你還不知道吧。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感情溜走,卻隻能心痛,這麼多年,你未必會比我苦。”
……題外話:心情不好,身體又累,打完這一段心情更加不好了,俺滴嚴默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