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倆都是東西?”
說罷便火速的踏出去,一來是有些不敢看李深青黃不接的臉色,二來是怕他緊接著反駁之後,自己又再次光榮的由勝轉敗。
回到臥室,明明書房與臥室那麼近的距離,卻覺得離得那麼遠,躺在床上輾轉反複,良久之後方才下定一個結論,原本以為他就很薄情,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原來很熱情。
大概是因為他的家庭原因,他母親一直性情比較陰涼,所以他每時每刻都自帶低氣壓,行為和做事一樣,都顯的很涼薄。
譬如一起走路的時候,就算你被絆倒在地二十分鍾不起,人家還是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情,隻有良久之後才突然停下腳步,細細的想上一想,嗯?沐沐哪裏去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她更加的傷心,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要當奴隸了,他原來說的那句話還真的在理“是不是覺的我對你太好了?”
兀地,想起一句詩來:你我不過隻隔了道雨巷雲煙,卻如同滄海桑田。可果真如此。
夜半三更失眠時,一直輾轉未眠,總覺得上天是有一些個偏心眼,連尹用吳曉這麼讓人憤恨的一對都修成正果立地成佛了,自己還在這巴巴的退著。
起床走到臥室,看到那隔斷上紅豔豔的鮮花,她抬手在眼睛上遮了遮,如果自己夠賤,一定會擁住嚴默然喊著為什麼做不成戀人就要老死不相往來,為什麼不能做朋友一類的話。可問題就在於,她自己不夠賤。
所以才默默的拿起那捧花,去掉絲帶包裝,散了散插進花瓶中。隨手打開了那枚間接導致安謹田跳樓的戒指,趁著月光,在那鑽石的一角凝成了一個六芒星,璀璨之極,又覺得太刺眼便連忙合住。
翌日,蘇沐沐被餓醒,才回想起來昨晚的麵條怕是可以當麵湯吃了。起床之後,便聽到樓下響聲很大。原是李深的司機與秘書都來了,正在幫他收拾行李,他則是套了件灰色大衣斜斜的靠在牆邊,微微闔著眼,眼底淤青一片。
司機與秘書抬眼看到她均是愣了愣,司機則是連忙低下頭,秘書則是麵色百轉千回的奇怪,良久才訕訕的笑了笑道了聲好。
蘇沐沐不明所以,接收到李深涼涼的眸光,渾身上下的不舒服。低頭下來才發現睡衣不知何時斜斜的跨出了一個肩膀。抖抖肩回到臥室披了件衣服繼而下樓。
隱約聽到司機說著晚上走高速一類的話語。頭皮發麻,便趁著李深去儲藏室的間隙偷偷的問“你要走?”
“嗯。”
原以為他後麵加了句要幹嘛要幹嘛,豈知就是一個字嗯,她深呼了口氣。
“幹嘛?”
李深微微貓了腰,一邊找東西一邊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已經沒有義務要告訴你這些了。”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也能想象到他現在的表情。
她頓了頓,毫無笑意的笑了笑“嗯,行,是我賤。”說罷這句話,那忙碌的背影也沒有一絲的停留,蘇沐沐腦袋空空的,也就站在那裏不動,呆呆的望著他腦後的紗布,她原本還想說讓他別亂跑,傷口還需要定期去醫院一類的話,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說了。
直到李深點腳拿出一個盒子轉身離開時,才打破了沉寂。
“你不說些挽留的話麼?”
她抖了抖,他這是真的要走了麼,要走了麼,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嗓子幹澀,憋了好久才快速的說道“說什麼?”
不知為何,說罷這句話之後,他卻突然回頭,追緊了她兩步,兩人就隻有一拳的距離,涼涼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順著鎖骨,繞頸的涼。
“好一句反問,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嗬,蘇沐沐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種折磨人的本領,桌上的玫瑰被水養著還能看久點是麼?婚紗婚戒都準備的挺快,還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