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進入臥室,果然發現了床頭櫃的抽屜被拉開了。裏麵空空如也,倒是衣櫃中的婚紗還依舊在那裏,白的晃目。偷偷的看了眼李深的表情,總覺得那麵無表情的麵孔下波濤暗湧。

"這小偷還真是懂得什麼值錢。"她不敢直視李深,隻是雙臂緊緊摟在他的脖頸間,低著頭喃喃自語。

剛說罷,李深就將她放下,一手撚起她的下頜,眸子微微眯著,宛如晨曦間慵懶的貓兒。帶著直挺的鼻梁形成的完美的岬角,隻讓人覺的,若是薄情也願與之攜手。

"又不是你偷的,為什麼要心驚膽戰?"

蘇沐沐腹誹了下,就這麼被迫的承受著他打量似的目光。似針似箭,綿裏藏針。咽了口口水。

"主要是怕找不回來,那不是很重要麼?"

聽到這裏,李深手鬆開了挑起的手指,微微靠在一邊,斜睨著她。

"隻要不摔碎,就不會丟,90年出的祖母綠也就這麼一個,隻是……"說道這裏,頓了頓,看著臉色不佳的蘇沐沐繼續說道。

"你在家,卻沒將家看好,這責任…"

聽到這裏,蘇沐沐剛剛想要解釋一番,說是自己這一段沒有在家,在尹用家,所以屋子才會被盜。可是一張嘴,才暮然反應過來,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說的,除非你覺的李深很好脾氣。特別是在吃醋這個方麵,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連忙轉移了音調"我……的確是沒有看好家,該罰,恩,該罰。"

說罷這句話之後覺的屋內很是安靜,抬起頭來對上李深幽深的目光,又連忙看向他處。

良久之後,頭頂上方才傳來了他幽幽的聲音"恩,是該罰。"

然後就覺的自己被拎了起來,頭暈目眩之後被放到了床上,對上他那幽暗的眸光,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他這個表情看著自己,好似什麼都被看穿了一般。

"玻璃,玻璃都碎了。"

李深聽罷這句話隻是起身抬手一揮,將窗簾拉上,簌簌的寒風不知疲倦的鼓動著窗簾,微微的顫動著。

"那什麼,醫生說前三個月胎氣不穩。"蘇沐沐抹了把汗,悻悻的說著。剛說罷,就覺的耳朵一抹溫熱,隨即離開,餘溫透過耳垂繼續蔓延到脖頸,染成一抹粉紅,他向來知道她的薄弱之處,所以一攻就破。

待到自己情深意濃之時,李深卻突然放開了自己,那隱於黑發之下的眸子微微的挑著。修長的手指戲謔的挑過身體的弧線。

"那好,我先去找一趟物業。"

蘇沐沐突然聽到這話,明白了他的意思,翻了個白眼,撅著唇雙手使勁的摟著他的脖頸,也不說話,就這麼僵持著,一陣冷風透過窗簾染上了她的肌膚,帶起一陣寒意,便將身子縮了縮,依偎著李深。

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動作,卻突覺身上忽重,他壓下身來,細語著"我會很輕。"

眸光散,雲鬢亂,並蒂蓮開,情誼深濃。

蘇沐沐隻覺的頭暈目眩,大概就是這樣的,即使屋中被盜,也比不上他們和好的感覺,原來世界上沒有糟糕,隻有更糟糕。凡事有了對比,才覺的自己很是幸福。

因為主臥的玻璃窗碎的很徹底,夜晚時分,李深將她抱進客房休息。蘇沐沐躺在他懷中,一直覺的有什麼事情好像忘記了一樣,絞盡腦汁才想了忘記了什麼。

連忙走了過去,擋住了李深看文件的視線,怒視著他。

"今天下午,你竟然說!!我懷的不是你孩子什麼意思?你要跟我解釋清楚,我要提醒你,轉移話題和避重就輕都是沒用的!"

李深聽後,隻是頷首轉了轉手中的筆,揉了揉她的發。懶懶的說道。

"隻是無聊的人編造的無聊的謊言。"

她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解釋?

"……然後你就無聊的相信了是麼。"剛說罷這話,就看到李深抬手準備拿一支煙,剛放到嘴巴中卻又收了回去。

蘇沐沐不動聲色的看到他這番動作,隻要是遇到他心煩的事情,他總會不自覺的抽下很多尼古丁,雖然他吐出煙圈的樣子很帥。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時隔這麼久的平靜,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輕輕趴在他的肩頭。

李深隻是坐在哪裏,任由著她的依偎,一雙眸子微微闔著,怎麼能說,嚴默然親口說的她懷的是他孩子的話呢,不能說。

良久之後,蘇沐沐才支起了身子。

"你知道麼,前不久,安謹田來找我了,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還想把我推進湖中。"

李深的的確確不知道這回事,聽罷這句話右手微微頓了頓,眸中散著類似於危險的光澤。

"然後呢?"

"然後啊,我就出於自衛,一不小心將她推到湖裏了,然後嚴默然又去救她,兩人都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