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還沒有正式的開始,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圍聚在一起談話,此時傍晚天空中落下星星點點的雪花,蕩漾在滿園的四季青上,院中的枝椏做了裝飾,不知道的還以為家中過的是聖誕節。

蘇沐沐隨著海含走到屋內,舒奶奶正在泡功夫茶,淡定之極,眼風帶了眼蘇沐沐“坐,我今天叫了嚴家來。”

聽到這裏,蘇沐沐的心中咯噔一下,她是知道可能嚴默然要來的,當時李深就警告過自己,隻是自己竟然略微衡量了下,明明知道要傷害一個人,卻還是那麼做了,打心眼裏鄙視著自己。

“恩,為什麼,可不可以不在這次宴會上宣布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盡量委婉的說著,明知道不大可能,或許隻是想為自己尋些安心,逃避點責任吧。聽到這裏,舒奶奶揚起略帶褶皺的手腕,手中的陶瓷壺一邊揚起,帶出輕輕細流,彙聚在蘇沐沐麵前的杯中。

“你覺的,不可以麼?”隨之,將壺中剩下的茶水倒在了其餘的瓷器上麵,宛如新上的漆一般“海家的百分之十股份可不是鬧著玩的,任你和你的孩子揮霍都足夠,如果想要那就必須在宣布你和嚴家的婚事後才可以,孩子,以後可以再有。”

盡管蘇沐沐來之前都做了十足的心裏準備,但是聽到她說的這些話之後,還是氣的夠嗆,麵前的茶水她連碰都不碰,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哦,是麼,那麼我覺的甜靜的孩子,你的孫子,也可以以後再要!”說罷口幹舌燥的看著舒奶奶,隻覺的時間難熬。

舒奶奶聽後依舊置若罔聞,抬起唇角微微笑了聲,帶滿了十足的自信“多少人在奮鬥,在這個城市的最低沿,為了什麼,就是想掙錢,可以拿錢來享受生活,而你,今天既然站在了這裏,就說明了你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讓人帶著你去換套衣服,化化妝。”

說罷就喊了聲,剛剛接蘇沐沐的女子就開門進來,帶著她出門往另外一邊走去,路過自己母親的房間時,蘇沐沐回頭望了望,腳步緩慢了下來,似乎前麵的女子看出了她的想法,就退了回來。

在她的耳邊適時的提醒道“即使您是她的親人,但是在她的眼裏,您隻是一個陌生人,在心底記掛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蘇沐沐暮然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一切都曆曆在目,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脖頸,那天,掐的還挺狠的,掐她的原因沒有別的,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女兒而已,她勾唇笑了笑,踏著這裏的地板,每一平方都透露著陌生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出於禮貌她對麵前的女子勾了勾唇,繼而向前走去。似乎這條走廊很是漫長,豪門有什麼用呢,從這裏到那裏,仿佛都不在一個家裏。

“對了,甜靜呢?”她一邊換著一身禮裙,一邊問道。

“海先生應該將她接了粗去,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

“哦。”

蘇沐沐掃了眼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精明如斯,在她這裏什麼都套不出來,怪不得一直跟著舒奶奶辦事。索性閉了嘴巴不再多問,任由著旁邊的人給自己化妝,冗長繁複的步驟,她如同一個木偶般隻僵硬的坐在那裏任由著他們擺弄,時間久了,困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麵前的亮黃色的燈光也快要抬不起她的眼皮,這種感覺實在難受,明知道呆會會有重要的場合需要自己應付,還偏偏提不起來精神。

待到化好妝,她隻能一臉疲倦的看著身邊的人一臉驚豔的表情,強打起精神看了眼自己,真所謂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能提前一小時起床化妝的女人是可怕的。

此刻的自己,精致的眼影,殷紅的唇,既穩重又風情,她哀歎了聲,想到等等即將出現的情況,不由的苦笑,那可真是對不住自己這精致的妝容。

此時舒奶奶剛好進來,審視她一圈後滿意的點點頭“和你媽媽年輕時還真的很像,不過,她性子倒是很軟。如果沒有拐杖的話就完美了。”話外的意思就是蘇沐沐你的性格太臭了。可那又怎樣,她就是這樣一路走來的。

此時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差不多來齊,蘇沐沐跟在舒奶奶的身邊向下望去,閃爍的宮燈映射出五彩的光芒,灑落在每一個人的唇角上,杯觥交錯,不停的聽得到玻璃杯輕輕觸碰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到了蘇沐沐,包括霜家的人,而舒奶奶帶著自己率先見的他們,相談甚歡,甚至霜市長也似乎忘記了她就是那個毀了自己女兒幸福的人,嘴上隻是誇讚她出落的靈氣,如果沒有人家的話,就許配給他家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