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我還是躲不過舍友們的追問,在他們逼供之下,我承認了。我輸了給自己。就在曹四仁得意洋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眼前。
“夕洋?很久沒見你了。”我們不約而同地說。
“嗬嗬,是啊,”盧夕洋的臉上充滿了躊躇,似乎在外麵混的日子一點都不好受,夕洋瘦了,“我可想死你們了,你們有想我嗎?”
“當然有啦,你是我們的哥兒們嘛。”曹四仁上前一步就把他摟了過來。
“謝謝你們,我們到樓下去吃夜宵吧。”盧夕洋笑著說,大夥跟著他後麵蹬蹬地下樓。
一路上,夕洋沒有跟我說什麼,臉上保持著原來的沉默。這個是他嗎?我覺得不是了。不過,他內心的那種害羞感卻一點都沒有變化。
“怎麼啦?”我小聲問。
“沒事。”夕洋搖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吃飯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很快,大家就是把桌上的美味一清而淨。曹四仁笑嗬嗬地拍拍吃得漲鼓鼓的肚子說:“哎呀,我也很滿足了。”
全場的人除了他,沒有人笑。
“嗬嗬,怎麼啦?大家怎麼都不笑呢?”盧夕洋吃力地說,確實現在這是一場非常僵硬的局麵。
大家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羅峰開口了:“小康,你來說吧?”
“我?”我不明白大家的意思。
“嗯,就你說啊,你知道你該說什麼的。”羅峰繼續說。
我腦袋一片空白,明明腦海裏麵有很多問題要問夕洋,可是一下又讓我想不出要說什麼。於是我說:“夕洋,你最近好嗎?”
“好啊。”夕洋冷冷地說。
“夕洋……”我看到大家的反應,想起說什麼了。“夕洋,你不能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反鬥玩這三年?”
“呃?”夕洋強忍著淚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傻傻地看著我。應該說他不敢看大家,這就是他一直都不肯跟我們直接對話的原因。
“夕洋,我們都需要你。”羅峰接著說。
“為什麼?”盧夕洋傻笑了,“其實事情是很簡單的,沒有大家所想象的那麼複雜,我隻是出去一下就回來的。”
“夕洋,你忘了小康對流行音樂的很多東西還是知道一點的,為什麼你就不聽一聽他說的話呢?”陸仁哲忍不住說了。
“我……”夕洋看看我,又看看大家,沉默地低下頭。“不是我不想,隻是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那就是我家裏其實也不怎麼樣,我覺得出來工作能夠為家裏賺點錢是最好的。我想這麼做,這是我一直的夢想。”
他的話讓我們每一個人都震驚了。我想不到的是夕洋之前每天都在我的身邊出現,而他是有困難而不讓我知道。他偽裝得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其實,這個沒有問題的,陸仁哲家裏這麼有錢,他肯定有辦法幫你的。”曹四仁說著,一邊用手臂碰了一下陸仁哲。
陸仁哲無奈地點點頭,但是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表示點什麼了:“是啊,要是你覺得有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的,不用跟我客氣。”
“是啊,連他自己都這麼說了,你還擔心什麼?”曹四仁繼續說。
“算了吧,各位就這樣了吧。今天這頓算是你們給我踐行,我明天就申請退學了。”盧夕洋說完,給了錢就走。
大家想上前攔住他,可是都被羅峰叫住了,他隻派我一跟蹤。
我一邊跑一邊叫著夕洋的名字,他突然一轉身,滿臉都是淚水,抱著我就直哭:“小康,我覺得我沒有臉見你,為什麼你還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哥兒們啊,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麼事情都有兄弟頂著嗎?你怎麼可以一個人頂著呢?”我抱著,緊緊地抱著他。
“我知道你最好,可是你為什麼那麼好,你這樣你總是會吃虧的,你知道嗎?”
我傻笑了:“吃虧有什麼不好的,況且我已經習慣了。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才說的,隻是小問題,不是嗎?其實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你想把我也騙了?”我拿出紙巾為這個可憐的家夥拭去眼淚。
“嗬嗬,還是你很了解我。”
“兄弟啊,這個天下,沒有你,你會那麼寂寞啊?”我開始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