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師父這幾天肯定沒睡好,今晚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卓安婕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她的提議。

“喜福……”明歡看自己慣用的絕招對師姑不好使,眼珠兒一轉便又打起師父的主意來。

“要不,就讓她和我睡吧。”雲寄桑果然架不住明歡的可憐樣兒,向卓安婕道。

“你倒是會做好人。明天可就是你師父的大壽了,你不好好歇息,小心到時變得熊貓似的。怎麼,難不成你到時還想和明歡比比誰可愛嗎?”卓安婕沒好氣地瞥著他道。

“不會不會,喜福和歡兒係要好好睡覺覺嘞!”明歡急道。

“師姐……”雲寄桑懇求地望著卓安婕。

“算啦,不理你們一對寶貝師徒了。你們自便吧!”卓安婕將明歡向他懷裏一推,自己一個人灑然先走了。

雲寄桑和明歡相視一笑,仿佛一對終於逃脫了大人管教的孩子。

和雲寄桑相比,明歡顯然更高興一些,這幾天她和親愛的師父相聚的時間比路上少多了,這讓她頗為不樂,此刻終於得償夙願,心中興奮,掙脫了師父的手,一蹦一跳,興高采烈地跟在卓安婕身後。

雲寄桑先是微笑著看著她走,隨即神情漸漸變得嚴肅,目光落在她那一跳一跳的小腳上,久久不放。

忽然,他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漸漸深邃起來。

夜已經深了,明歡依舊沒有睡,而是趴在桌子邊,好奇地看師父在桌子上畫來畫去。“不對啊……當時,明明……的確,王老鏢頭……時間……也許,是我錯了?昨夜鬥茶堂東,劉叟一路無蹤。不生不滅自癡行,忍看故影驚鴻。沒錯的,老師說過,劉叟明明就是……”雲寄桑喃喃自語著,筆下的圖形已經亂成一團。

明歡看得無聊,從一邊拿起一枚鈴鐺玩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高興地叫道:“喜福,你看你看,這個鈴鐺在哭未!”

雲寄桑看了她一眼:“你從哪裏弄來的鬼鈴?不要玩它,這東西有邪氣的。再說,那臉的表情很難說是哭是笑的。”

“不係!不係!喜福,你看它真滴在哭未!”明歡急道,將鈴鐺遞到雲寄桑的麵前。

雲寄桑接過鈴鐺,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正想放到一邊,突然又停下,將那鈴鐺舉到麵前,果然,那鈴鐺上鬼麵的表情和以前那些鈴鐺有所不同,並不像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樣子,而更像是在哭泣,不,分明就是在哭泣。

“明歡,這個鈴鐺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雲寄桑皺眉問。

“這不係喜福你的未?歡兒拿來好玩耍嘞!”明歡不解地回答。

我的?雲寄桑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這個鈴鐺的來曆。這是他昨日從陳啟被殺的木屋中撿來的,當時隨手塞入懷裏,回來後便扔在桌子上,卻被明歡拿去玩耍了。隻是,為何這鈴鐺偏偏是哭泣的表情呢?

等等,這鈴鐺……雲寄桑舉起鈴鐺,在燈光下仔細地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