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倏地一下瞪大眼,"您要出院?這幅樣子,你怎麼可以..."
木老爺子有氣無力的睨了她一眼,搖搖頭:"不能讓他們起了疑心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一想到是自己把事情告訴了他們,管家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懊悔。
"你別自責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木老爺子雲淡風輕一笑,"好了,我要休息了。"
管家隻好伺候著他躺下。
待到管家離開之後,木老爺子卻又重新睜開了雙眼。
轉過身子,透過半敞開的窗戶,望出去。
無際的天邊的,月色朗然,繁星密布,然而美麗的月色卻並沒有讓他的心情好起來,反而那一雙暗沉的目光因為心底的憂慮和遺憾,變得更加的黯淡無光。
癌症晚期,他已活不過三個月,現在的他虛弱的什麼事都幹不了隻能每天躺在病床上等死。對於金錢,權利那些身外之物,他已無所謂,統統可以放下,然而放不下心的隻有他一手帶大的寶貝孫女。
如果他走了,她該怎麼辦?至少要讓他親眼看著她有個好的歸宿,這樣他才放得下心啊。想到這裏,木老爺子起身從抽屜裏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喂,歐老嗎?我是木..."
...
***
關嶺--
關少傑去開會了,木綿綿百無聊賴的坐在位置上,眼睛是在看著電腦中播放的電視劇,腦子裏滿滿都是有關於爺爺的事情。
爺爺已經出院在家了,她再整天以住在表姐家而不回去的話這有點說不過去。要不先向大哥哥請幾天的假?回家陪個爺爺幾天,等到他稍微好點之後再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再這麼兩頭隱瞞的話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跟他們攤牌好了,木綿綿想到這裏鄭重的點了點頭,就這麼決定了。
正值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以為是關少傑回來了,木綿綿連忙關掉電視起身,小腦袋一轉隨便找了個請假的理由。然而當她看到那一抹優雅從門外走進的身影之後,表情刷的一僵。
席漫之。
她又來做什麼?
木綿綿好看的秀眉微微擰起,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冷漠之色。總之她每次來都沒有好事,撇撇嘴,重新坐回位置上。
相較於木綿綿冷淡的反應,席漫之則是揚起一抹悅然的微笑,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
木綿綿雖然不知道她哪來的好心情,但還是懶懶搭理了下,"三天沒見而已,我想我們還沒熟到相互寒暄的地步吧?"
她冷漠的話語卻並沒有讓席漫之有些些的不悅。
木綿綿偷瞄了她一眼,她看起來像是心情大好的樣子,一臉的容光煥發,但對她來說,她越是表現得這樣就代表她在計劃什麼事。
席漫之環顧了下辦公室,沒有看到關少傑的身影:"少傑呢?"
"大哥哥去開會了,你請自便。"木綿綿已經懶得猜測她想做什麼了。這個月來,她總是抓到機會就往關嶺跑,成天和關少傑膩在一塊,她知道她的目的,想要跟他重歸於好,但她看得出關少傑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所以她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在?正好。
席漫之一挑眉在木綿綿對麵坐下,她也不想浪費時間跟她閑談,直搗主題:"我想跟你談談少傑的事情。"
"奧~”木綿綿這才抬眼正視她,一雙皎潔的眸中多得是有趣。“想怎麼談?”她倒要看看她能夠說些什麼出來。
席漫之眼底的笑意驟然褪去,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我不說你也知道少傑和我曾經是情侶關係,這次回來之後我不打算再離開,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手離開?”
“放手離開?”木綿綿笑盈盈的看向她,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聽你的口氣就好像你是正室我是小三啊。”
席漫之用淡淡的目光望著她,沒有吭聲。
木綿綿笑過之後,水瑩的眼底驟然一冷,想到了什麼問道:"我一直很好奇,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
席漫之的身形微微一怔,清麗冷然的五官上有了一絲變化。“這和你無關。”
“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木綿綿口氣開始變得不悅,嗓音也越發的清冷。“六年前,他出了車禍,你自私的拋下昏迷不醒的他前往美國。”話語之間流露出她對她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