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呆立當場。“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過來看。”說著她蹲下身去指著洗手池下麵說道:“你看,這個下麵,很明顯是掙紮地痕跡。”“為什麼這麼肯定?”我也蹲下,望著洗手池下麵一道道的泥痕疑惑的問道。“笨蛋,課上老師不是告訴我們了嘛,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偽裝,關鍵在於你看待事情的重視程度。仔細想想就知道了,首先,這些痕跡很明顯,是手指或者腳趾的劃痕腳趾,但是距離由淺至深,那就說明是腳趾,死掉的女孩是腳尖著地的,而且還是在劇烈的掙紮中,一開始是沒有水,隻有她掙紮時,濺出的水才會使洗手池下麵的塵土變成泥,即使是警察也好,宿管阿姨也好,總不會光著腳不穿鞋子進來,也不會閑到無聊去弄這些東西吧?所以,當時那個女孩肯定是這樣。”說著,她站起身,脫下鞋子,彎腰把身體盡量往洗手池裏伸展,腳尖著地後,一道道泥痕出現在了原本的痕跡上麵。“你,你是說她是被人殺死?!”我不敢相信的吐出這句話,“很有可能,洗手池裏這麼多頭發,肯定是當時有人抓著她的頭發往裏按的。”白樂侃侃而談,我一邊感歎白樂縝密的思維,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推斷。校園裏發生了殺人事件!而且還是在女生宿舍樓,凶手難道還是生女?那這兩個女孩會有什麼關係?一條條地疑問從我腦子裏蹦出來,讓我有些發暈。
“而且……。”白樂猶豫了一下:“任亞潔的死也很蹊蹺。”我搖搖頭頭,有些無力,雖然我想反駁說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可是忽然想起了她說的。很多時候,親眼看到的並不真實。又讓我動搖起來,想想當時我確實奇怪過任亞潔爬窗的動作有些僵硬。“真要是如你所說,那這件事情就太不簡單了,我們,最好不要牽涉進來。”我看著她:“我還好說,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哦……。”她吐了吐舌頭,竟然第一次沒有反駁。
然後我們出了宿舍樓,炙熱的陽光烤在塑膠跑道上,昨夜的暴雨,此刻竟然一點水漬都沒有留下。就在這巴掌大的地方,一夜之間死掉了兩個人。幾個人從我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哽咽著任亞潔的名字。看來是她的家長已經收到消息,來宿舍,想必是整理他們死去女兒的遺物吧。想起白樂晚上也住在女生寢室,我還是不放心,“要不這樣吧,你先回事務所,論文需要什麼書,我從圖書館給你拿回去?”我叫住她,建議道。“為什麼啊?這麼刺激的事情可是頭一次遇到,別忘記了,我們可是靈異社團的!這次可是一個很好的研究課題哎!”她蹙著眉頭一臉楚楚可憐。“呃……我的大小姐,這裏是永寧街。”我很嚴肅的提醒她,“我知道啦,我隻是好奇而已,會照顧自己的啦。”她想了一會,笑嘻嘻的說道,照顧個屁,平時都是我照顧你吧!當然我不敢明著說出來,隻能在心裏腹誹。叮囑白樂小心一點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她去圖書館,而我則是典型的不是事到臨頭絕不急的典範,百無聊賴的往宿舍趕。
回宿舍樓的路上,看到一個女生從我身邊走過,我對她有點印象,卻記不起是誰了,而真正吸引我的,是她嘴角掛著地笑容,平淡溫婉,與任亞潔和閔心死後的笑容真的好像,然後她看也不看我一樣,就從我身邊走過了。這樣的笑容讓我的心裏直打突,因為這樣的笑容,就好像死神的弧度。
回到宿舍裏,隻有張子文和馬烏繼躺在床上侃大山,話題正是那死去的兩個女孩。劉和估計又出去收集小道消息去了。“怎麼沒去上課?”我脫了已經發粘的體恤,躺在床上猛吹電風扇。“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還有心思上課去啊,現在整個階梯教室都空了,嗬嗬,正好趁這個時間偷偷懶。”馬烏繼笑嗬嗬的,一邊說一邊對著電腦屏幕敲打鍵盤,其實我倒挺佩服他這一心兩用還都不耽誤的絕技。“那你幹什麼去了?” 張子文又捧起他的唐詩3000首,嘖嘖感歎著裏麵的人體藝術畫報。“哦,幫白樂搬了點東西,她要搬出宿舍。”我隱瞞了我們去調查兩個女孩死亡的事情。“嗬嗬,靈異社的社長也害怕不敢住寢室了啊?那她搬哪去?這麼快就租好房子了?”同宿舍的幾個人,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早早趕回家了,也是最近兩天才回來,隻知道我開了事務所,還不知道白樂也跟我住在了一起。而單細胞的張子文並沒有懷疑什麼,繼續問道。“沒有啊,暫時先在我的事務所那裏住著。”“嗯?……等等,白樂去你那裏,那你去哪?”馬烏繼忽的停下了啪啪敲鍵盤的手,轉過身問道。“呃……我也過去吧……。”我被盯得心裏直發毛,但還是實話告訴了他們。“我操!”倆貨一起對我豎起了中指“你小子不聲不響就把我們法律係的係花給撬走了?白樂大美女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是眼神不好了。”馬烏繼糾正張子文的語病。“你們就會瞎想,我們分開住的,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她還得回寢室。”“去你的吧!”還沒等我說完,肥雞和張子文一人扔過來了一隻臭襪子,最後隻得被迫答應請他們出去吃飯才得以平息,隻能感歎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