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懷疑梁天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了,他不但可以將林蕊的死壓下去,還能編出“為情自殺”這麼蹩腳的理由來搪塞死者的父母。可是說來也奇怪,林蕊的家境富裕,如此有錢有勢的家庭卻都默默接受了這個不是事實的事實。而張曲風也應了劉輝的那句話,“不用孩子出手,他也活不長了。”
就在當天晚上,他開著車莫名其妙的衝進了山裏,然後在高速路的轉彎處直直地撞斷了欄杆,山路監控看到的隻是在山底竄起的一股火苗。他死的屍骨無存。可是我不由得又把他的死想到了曾經的碟仙招鬼遊戲上,按理說我們救下了孫夏,那麼剩下的人都應該安全了,可是張曲風卻依然死掉了,雖然臨死前遇到了那個嬰兒的冤魂,可是劉輝最後卻說嬰兒並不想殺掉他,但他還是死了。是巧合嗎?還是冥冥之中碟仙遊戲的詛咒依然存在,依然靈驗呢?我強迫自己不去想下去,也不敢想下去。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過去的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精神不是很好,跟白玥招呼一聲就上樓睡了,天知道我是不是快要被這詭異的永寧街摧殘的要精神分裂了。半夜裏突然被惡夢驚醒,夢到事務所起了大火,我鬼使神差的逃了出來,可是白玥和白樂被困在了裏麵,不,好像還有小月也在裏麵!我一手抹掉額頭上的虛汗,心裏依然急促的跳個不停。不過夢到小月,我忽然想起來,自從上次她父親的事情之後,就再也沒去看過她,就算白玥也隻是去過一次,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現在怎麼樣了。起床倒了一杯水,坐在床邊出神,忽然腳下碰到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箱子,在床邊露出了一角,我俯下身去把箱子拽出來,看到了滿箱子娃娃,我還記得,這些娃娃都是李霜那小丫頭帶來的,雖然有一些已經破碎有莫名其妙的被縫補了起來,不過還是看著有些奇形怪狀。我想了想,反正也是好久沒有看看小月那丫頭了,明天去看看她,我又望了望慢慢一箱子的洋娃娃,猶豫了一下,雖然這些洋娃娃有點邪門,可是我放到床下已經好幾天了,也沒見得出現什麼問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挑出了二十個完整的,覺得可愛的洋娃娃布偶放到了另一個箱子裏,準備天亮就去看看小月,順便送給她,明天也正好是星期天了,她也不去上學了吧?想著想著,我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氣不算太好,剛剛下過雨,還沒晴上兩分鍾又開始陰陰沉沉的了,我背上背包,裏麵滿是洋娃娃,白玥昨晚通宵遊戲,所以現在還沒起床,我和白樂商量了一下,決定隻有我們兩個去。
雨後初晴的早晨很是涼爽,本來就不遠的路程,我和白樂第一次的思想上達成了一致,省下了公交車的錢一人買了一個冰棒啃著步行去了白石小區。雖然天還很早,不過或許是剛下完雨的緣故,早上小區外麵做了不少的老人說說笑笑或者鍛煉身體。當我們走近的時候,看到小月正在樓下打掃衛生,她艱難的拽著一隻黑色的大編製塑料袋走出樓梯口。沒過一會兒又提出了一袋子。我有些疑惑,現在就小月一個人住了,她哪裏弄出來的這麼多垃圾?再說平時她住校,隻有星期六才回家的吧?白樂可不管這些,早已經跑過去給她幫忙了,我搖搖頭走過去提起一個袋子到了垃圾池。“我說丫頭,你哪來的這麼多垃圾?”我拍拍手轉過身,把肩上的書包遞給她。
“嗯……鄰居李嬸的……都是鄰居,也挺照顧我的,我想能幫忙就幫忙一下……呀,是娃娃!”她高興的叫出聲來,抱著書包一臉的驚喜。“嗬嗬,本來就是給你的呀,我們進去屋裏吧,好久沒來看你了,咱們好好說說話。”白樂笑著拉起小月的手就上樓去,我也跟了上去,說實話,這麼久了,我這才是第二次來這裏。
樓道裏依然和上次一樣昏暗,一支白支燈泡散發出昏暗的光芒,好像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哎呀,你這麼快就上來了?”還沒到小月打開門,對麵傳來了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哦,李嬸,有人幫我扔掉了,所以……。”“啊,那這邊還有一點,你也一塊扔下去吧,你看,你那沒出息的爸得了什麼怪病住院了,還不是我們這些鄰居幫襯著你,要不你早就被那個人販子給拐去做個鄉下啥子的媳婦了……。”一個身材微胖的老女人倚在對麵門口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同剛才一樣的編織袋推到了小月的腳下。“恩……。”她輕聲應了一聲,提著袋子就想往樓下去。“等等,你誰啊?”白樂先看不下去了,攔住小月,口氣不善的衝胖女人問道。
“哎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跟長輩說話呢?看你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衝的很,你看看,你看看……長得也挺水靈的,要是沒人要,我那兒子可還沒個對象呢……嗬嗬嗬……。”說實話,我真的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神經病了,這麼扯淡的話都說得出來。“你……!”白樂氣的說不出話來,眼圈都紅了,小月拽著她的衣角低頭不說話。“好了好了,我們今天來不是吵架的,這垃圾我們也沒義務給你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進屋。”說著從小月手裏拿過鑰匙開了門,拽著她們兩個進了屋,身後傳來一陣細細的叨叨聲。
“太氣人了!”白樂氣呼呼的做到沙發上,咬牙切齒。“白姐姐別生氣了,平時,平時李嬸對我也挺好的……。”小月著急的辯解,安慰著她。“行了,讓你整天的倒垃圾就是好?著女人舌頭怎麼這麼長,什麼都亂說!”“好了好了,咱們來了又不是生氣的,我說小月,以後專心上你的學,生活費不夠了找我,找你白姐姐要,那些亂七八糟的活,誰指使你,你也不許幹,知道了麼?”我摸著她的頭,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小女孩受了太多的苦,就連唯一的親人還中了邪一樣迷戀上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