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蔓的房間很幹淨整潔,除了衣櫥和床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了,繩子就是綁在床腿上的,床單平整,那就說明昨晚她並沒有睡覺,那她回到房間幹什麼了呢?而且地麵也沒用任何泥濘的腳印,更加證明的我的猜想,凶手,就是我們之中的人。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是躲到哪裏了呢?當時大家都在下麵,往下是不可能了,這又是第三層頂層了……等等,不隻是第三層啊!我忽然想起來,在三層的走廊盡頭,不是還有一個繼續向上的梯子麼?那麼裏麵應該是儲物室了吧?
可是當我上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肯定不是儲物室了,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低矮細木樁,看來這座別墅的建造是想到的精細,看樣子就是這些東西支撐起了頂上的拱形屋頂吧?我隻能彎著腰進去,這種地方進個人都很困難,更別說什麼儲藏東西了。地麵雖然有很少的灰塵,可是卻沒有腳印,難道這裏也沒有線索嗎?我望著這些縱橫交織的圓木,忽然看到了一點點,雖然隻有一點微弱的燈光,可依然看清楚了,那一點印在上麵的手印。
這裏麵並不大,除了木頭之外,四麵還有不小的天窗,我走近了看,發現窗戶已經被關上了,可是隻是虛掩上而已,透過並不清晰的玻璃,下麵正好是琴房,這麵窗戶,正對著下麵的鋼琴,李冬亦的屍體依然趴在上麵,不過已經被蓋起來了。我把半掩的窗戶蓋上,看到了下麵的哪一點細小磨痕。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此刻我的心裏忽然激動起來,就好像柯南附體,福爾摩斯上身。我彎著腰又跑向其他幾個方向,即使後背都被上麵露出的釘子劃出了幾道血痕都沒有去管。當我知道答案之後,心裏沒由來的一陣輕鬆,在心裏把那些推理小說和動漫的作家祖宗都感謝了一個遍,那麼解下來,就是要找證據了。
外麵又下起了大雨,劈裏啪啦的打在窗戶上,當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上樓的梁天。他渾身已經濕透了,水順著油亮的頭發留下來,十足的一個日本故事裏的“河童”。“發現什麼了沒有?”沒想到是他先來問我。“有那麼一點吧,現在就是缺證據了……。”我沉吟著。“諾,你看。”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了兩樣東西,那是一團假發和一盒磁帶。“你在哪找到的?”“別墅後麵的懸崖邊,估計是有人想扔下去的,可是被掛在樹上了。”梁天聳聳肩膀。我拿著這兩樣東西,發現濕漉漉的磁帶上麵模糊的名字《夢中的婚禮》。
當我和梁天下樓的時候,白樂和白玥都已經睡著了。李成依然在二樓坐在那裏發呆。而老爺子跟前已經多了很多的煙頭。“怎麼樣?有線索嗎?”沒想到最先問的是龍業。我和梁天對視一眼,搖搖頭。
本來看向我們的李陽劍和李藏,又泄了氣似的陷在了沙發裏。“我,我去下廁所……。”龍業站了起來。“我也去吧,兩個人也有個照應什麼的。”我也跟著站起來說道。走廊裏有些昏暗,龍業並沒有跟我說話,而是直接進了廁所的小便池。我靠在洗手池邊上,點上了一根煙,說實話我並不會吸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偷偷跟梁天要了一根。
“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殺掉他們?”看著完事在旁邊洗手的龍業,我問道。他的身體明顯一僵。“你說什麼?開玩笑呢吧?我怎麼可能會殺人?!”他臉色蒼白的對我說道。“先從黃順發的死來說吧,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他是那個園丁殺的,之後剩下的人死掉,似乎都是一瞬間就死亡的,而且所有人都不在場的情況下,那麼黃順發的屍體是怎麼突然出現的呢?直到我在外麵看到了電閘,又看到頂層上的那些天窗才明白過來。二樓的電閘為了防止出現問題是有時間設置的,按理說是零點零分才對,可是當時我去看的時候卻被人調上了時間,而黃順發死的第二天早上就在外麵發現了他的衣服,還有一端的繩子。我想,那件衣服應該是在房頂的吧?是晚上的大雨把衣服衝下來的。如果把繩子提前綁在電閘的的扳手上,一頭勾著電閘扳手,而另一頭又綁在黃順發的衣服上,然後……把已經死後多時身體僵硬的屍體運到頂層的天窗上,用屍體來充當支撐天窗的木杆。當電閘跳閘,繩子鬆開,本來就是鬆垮穿在他身上的衣服自然就鬆了。衣服自然就留在屋頂上,而支撐著天窗的胖子屍體卻掉下來了,當時吵鬧太亂,甚至還打雷。我們並沒有聽清楚,我想琴房的李冬亦的屍體也是這樣吧,雖然你已經把上麵的腳印弄掉了,可是你卻忘記了,支撐的木架上你不小心留下的手指印,和……天窗木欄上繩子的磨痕!”“開,開玩笑吧,那小馬呢?我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司機都殺掉?!”他臉色蒼白,身子幾乎要倒下了,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本來心裏就有鬼。
“我猜……你是不想讓白樂和白玥來這裏吧?所以才在我們來的時候你和你的司機上演跳崖的女人,和屋子裏的那件毫無根據憑空出現的血衣想嚇走她們?可是你卻沒沒料到我還會來。 而你的司機小馬得知你還要繼續殺人的時候,當然不會同意幫才雇傭他幾天的你。你隻能殺了他,而且你不知道他是左撇子嗎?”我把沒吸幾口卻已經燃盡的煙頭扔到地上,看著他。“什麼?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他的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間有很明顯的焦黃~色,那就是吸煙才能出現的痕跡,傷口那麼深,你覺得一個左撇子會用右手,有能力用右手劃出那麼深的傷痕嗎?而且李青蔓當時吊死在二樓的窗戶,我們都在下麵,凶手不可能跑掉的,隻能是我們之中的人!而且你一開始說的她因為不滿聯姻而自殺,就是為了要迷惑我們,認為李青蔓就是自殺的!”“不,不是我,你說了這麼多,有什麼證據?”他狠狠的對我說道,但好像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你露出的最大破綻就是裝神弄鬼!”我掏出了假發和磁帶,“這是你跳窗逃走時想扔到山下的吧?可是卻很不幸的被掛在了樹上,被發現了。這盤磁帶,和李冬亦彈的鋼琴曲是一模一樣的,想必你事先殺掉她,然後再放的這盤音樂吧?”我說話擲地有聲,就是想先打破他的心理防線。“而且,你剛才說你剛醒?哪個睡覺的人帶著領帶穿著襪子,而且起來的時候,穿著皮鞋,褲腿還有泥水呢?!最重要的,你的領帶上那根那麼長的頭發不是你的吧?所以,其實……領帶是係住假發和頭套的對吧?而且你不覺得,你所說的,和晚上白衣女人的出現,很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