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
僅離我一床之隔的怪異男人說出這三個字後,隻是呆愣愣的舉著手裏的袋子,我斜躺在床上,警惕的看著他,這人顯得有些不正常,我當然不會傻到回答他這個問題。你餓嗎,這句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一句話,但在這樣的場合下,卻顯得如此詭異離奇。
但僵持了許久,他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舉著攥在手裏的方便麵袋子,臉朝著這邊。床頭上昏暗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身前,我驚奇的發現,他即使一刻不停的吃下去,但他的肚子卻沒有一點脹大!但看著他瘦骨如柴的樣子,即使身體快速吸收,但為什麼還顯得和營養不良一樣呢?終於,在我的默不作聲中,他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在他轉頭的瞬間,昏暗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我看到了他幹裂滲著血跡的嘴唇,已經凹陷的頜骨。還有……翻白的眼珠!
是的,他的眼球在往上翻,深深的隱藏在了眼皮中,露出來的,隻有布滿血絲卻滲人的眼白!看著那白茫茫的眼眶,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倒不是他的樣子有多麼可怕,隻是這樣的眼睛,實在是太惡心滲人了,我的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然他的行為怪異,甚至樣子更奇怪,但他隻是問了一句之後,就再也沒說什麼,依然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病房中很暗,但目力過人的我依然很清楚的看到他略顯狼狽的吃相,但既然他隻是吃東西,見慣各種離奇事件的我已經對他的樣子見怪不怪了,隻要不對我做什麼,我也懶得管他。
又稍稍等了一會兒,除了咀嚼聲,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看來剛才這個人也隻是“心血來潮”。我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一陣困意襲來,雖然我的傷恢複的很快,但嚴重的傷勢卻讓我變得嗜睡。我的意識模糊起來,之所以能放心的入睡,是因為我有信心,對麵的家夥即使攻擊我,就他瘦骨嶙峋的樣子,即使我身上有傷,但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甚至我輕而易舉的就能擊殺他。
這一覺睡得無比輕鬆,身上的傷口有著微微麻癢的感覺,看樣子不出兩天我就能出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得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我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了。我有些迷糊的睜開眼,卻發現一個放大了數倍的醜臉正低頭看著我,但是這張臉,緊離我隻有幾厘米的距離,甚至我都能看清楚他鼻孔漏出來的幾根鼻毛。“臥槽什麼玩意兒!”我打了個激靈,大叫一聲,揮起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張肥臉上!
一聲慘叫,伴隨著一陣“哐啷”的聲音,黑色的影子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飛過了兩張病床,砸在了床頭櫃上。“你敢襲警!”一陣吆喝聲傳來,我終於有些清醒了,剛才那一拳因為睡得迷糊,根本沒顧得上控製力度,不過或許是剛睡醒,或者是受傷的緣故,剛才連三成的力氣都沒用出來,但饒是這樣,一個普通人挨上一拳也絕對不好受,況且我剛才貌似還打在了他的臉色。。我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著圍在病床前的警察,有些沒反應過來。
“別,別動!”一個年輕的警察伸出手指著我,有些色厲內茬的說道。我看著周圍,聯想到剛才那一聲“襲警”的大喊,該不會,我剛才那一拳打的是個警察吧?
“哎喲……哎。”就在我尋思怎麼逃走的時候,一陣呻吟聲從不遠處傳來,我下意識的探出身體看了一眼,畢竟要是真的“襲警”了,我還是提前溜的好,出去再給梁天打個電話,估計他就能搞定了,要是不逃出去估計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們關進小黑屋裏了。
一個體格健壯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的警服已經滿是塵土,帽子也不見了,一邊臉已經“立竿見影”腫的老高。不過當我看清是誰之後,心裏一樂,逃跑的心思也沒有了。“這,這不是徐大隊長嗎?怎麼有時間來找我了?”我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故意轉開話題。
“你小子……嘶,下手可真重啊!”徐大明捂著臉,隨手揮開了圍在病床前的警察。沒錯,他就是曾經調查醫院自殺案時遇到的刑警隊的大隊長,徐大明同誌。“我這不是一時情急,沒控製住,嘿嘿,沒控製住。”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心裏卻在暗暗腹誹,讓誰一睜眼就看到一張臉不會做出過激舉動來,而且這臉要是漂亮姑娘的也就算了,還是坑坑窪窪鼻頭紅腫的大餅臉。“不過,徐大隊長來找我幹什麼?我最近可老實的很!”我有些奇怪的問道。我最近真的老實的很,自己不招惹別人,別人不長眼招惹了自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突然想起來,莫非是那向什麼東西的找來的打手被我幹掉的事情暴露了?不對啊,當時的事情我確定沒人知道,那個向大公子也不會傻到自己報警,況且那時還下著大雨,幾乎留不下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