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出來!”白信河望向四周,厲聲喝道。 “老子什麼時候裝神弄鬼,老子一直都在屋頂看戲。”一聲嗤笑,粗狂的聲音自屋頂傳來。眾人齊齊抬頭,果然在小院懸山式的屋頂上,斜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不清楚年齡的男人,身上穿著做工有些粗糙的亞麻勁裝服。不短的頭發淩亂,甚至遮住了眼睛,滿臉胡茬就像一個野人一樣。但是他枕在腦袋下的那把黑色的鐵劍,銀白色的劍刃卻閃著寒光。
他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抄起鐵劍踩著瓦塊一躍而下,直接越過眾人頭頂,站到了白樂跟前。雖然跟瀟灑飄逸沾不上邊,但是他露的這一手“輕功”確實讓周圍一陣驚歎。男人看似優雅的一個轉身,指著白信河說道:“你這老頭子真是恬噪,我都忍不住下來罵你。”
“你,你是誰!”白信河還沒來得及說話,白信空站出來不客氣地問道。“你這肥豬老頭子滾一邊去,老子最煩你這種陰險的小人。”穿著怪異服裝的男人厭惡的一擺手。白信空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臉上的肥肉被氣得一抖一抖的。“亞麻衣,黑鐵劍……你,你是任劍鋒?!”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語的白信路情緒已經漸漸平複,看著這個行事作風怪異的男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說道。
雖然周圍的人聽到這個名字是一臉疑惑,但是白信路他們兄弟三人卻臉色大變。“任劍鋒,一夜屠盡王家的任劍鋒!”白信空蹬蹬後退兩步,癱坐在椅子上。“咦?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任劍鋒用手指摳著耳朵,一臉的無所謂。“任劍鋒,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追捕你,你還敢現身!”穩定了下情緒,白信河不著痕跡的對站在旁邊的白長路打了個眼色。白長路會意的點點頭,悄悄的退出了人群,從院門快步走了出去。
“嘿,那群廢物要是真的能抓住我,老子也不會在這現身了。”任劍鋒隨意的將手中的黑鐵劍挽了個劍花,順勢將鐵劍插到了地板上。“噌!”的一聲脆響,地板磚被鐵劍無情的穿透,劍尖沒入寸許。這神乎其神的技巧引得周圍又是一陣低聲議論,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那,任……任先生,在這裏不知道有什麼事?”白信路還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被自己的兄弟給算計了,攔住了欲反駁的白信河,站出來客氣的問道。“嗯,你這老頭看著還順眼些。”任劍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點頭道:“就是做的事不怎麼樣。”不等白信路說話,他繼續說道:“我呢,之前遇到點小麻煩,多虧有個小友相救。當時我就說過,欠他一個人情。我覺得現在正好是還這個人情的時候。你不知道,老子最煩欠別人人情了。現在終於知道無債一身輕是什麼意思。”任劍鋒抱怨著,突然轉身看看白玥,又看看白樂,有些曖昧的笑道:“你們該知道,我是來還誰的人情了吧?”看著白樂姐妹倆一臉的茫然,他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不過那小子可真有福氣,真的姐妹花都收了?”
“任,任先生!”白信河站了出來,先生這兩個字說得格外重:“雖然你要還誰的人情我不知道,但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想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吧。”“老子不跟你說話!”任劍鋒拔出鐵劍扛在肩膀上,一擺手阻止了白信河:“你這老狐狸陰險的很,跟你說上兩句就繞進去了,我可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我是正直的人!”說著他像情人一般的撫摸著黑鐵劍,剛才還嬉笑的模樣頓時冷了下來:“我隻知道一件事,我欠那小子一個人情,既然他大老婆二老婆現在又困難了,正好就還了這個人情。所以……誰要敢動他們,我就殺誰!”
“光天化日,你怎麼敢!你還有王法嗎!”白信河終於忍不住了,黑著臉氣急敗壞的說道。 “王法?”任劍鋒臉色更冷,聲音如寒冰一般:“如果真有王法,當年王家就不該做出那麼禽獸的事情!如果真有王法,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家族更不該視若無睹,如果真的有王法,就不該冤枉老子二十年!”他將劍尖指著白信河:“現在你跟老子說王法?行啊,你去地獄跟閻王爺商量好了,再來跟老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