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知道,華老頭的意思是,他並不是主角,有些事,隻能主角來做。
“嘿嘿!看來這位,您把俺剛才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啊。”雖然華老頭沒有表示,但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紅紋可就不願意了。既然打定注意,程峰自然不可能讓步,他冷哼了一聲,向身後一招手,剛想吩咐身邊的保鏢,一聲淒厲的慘叫卻突然傳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兀的從半空中出現,然後斜斜的撞到了院子中的樹上!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不知道是樹斷了,還是這人的骨頭斷了。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黑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一愣,但看到地上的一片塵土飛揚,再加上剛才讓人牙酸的斷骨聲,站在已經變得歪斜的老樹跟前的白家人,暗自抹了把冷汗。
“人呢?人呢?跑哪去了?”這還不算完,這黑色的影子剛順著樹幹軟趴趴的滑到地上,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女人扯著嗓子,火急火燎的從院門外走了進來。她跟那個一身黑的人正好截然相反,她的全身是火紅色長裙,姣好的麵容上一片怒容,火紅色的頭發隨著她大步走動來回搖擺著,“還給老娘裝死?”她走到趴在那裏的黑色人影前,罵罵咧咧的拽住了黑衣人的耳朵,猛地向上一提。“哎喲哎喲,輕點,要死要死。”隨著黑衣人求饒著起身,眾人才看清楚他們。
一身黑色長衫的是個男人,他看起來很年輕,黑頭發黑眼睛黑眉毛,一身衣服也是黑的。除了略顯蒼白的皮膚外,幾乎從頭黑到了腳。不過此刻的他顯得比較慘,黑色長衫滿是塵土草屑,眼圈一個青腫,另一個也黑了一圈。而他旁邊的女人卻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紅色的長發,紅色的眼睛,但卻讓人感覺一點都不突兀,甚至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隻是這個女人一邊罵著,還一邊狠勁擰著黑衫男人的耳朵,看起來脾氣也同衣服一樣,要火辣的多。
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白樂與白玥的身後。顯然她們是跟著這一男一女過來的。那是小雪和木語!而且她們的身旁,還站著一隻黃狗。大部分人的都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個人,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了悄然出現的木語和小雪。但程峰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了那隻黃狗身上!不,準確的說,是黃狗叼的那根木棍。
那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黃狗似乎並沒有發現不少人都在看他,悠然的趴在了白玥的輪椅邊,把嘴裏的木棍當起了骨頭,津津有味的咬了起來。那綠色的木棍,那甚至帶著絲絲血跡的木棍。是剛才跟著任劍鋒出去的日本高手,大藤武藏的竹劍!
用劍高手大藤武藏自然不會擅自丟棄自己的武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藤武藏已經凶多吉少。
原本堅硬的竹劍,幾下就被黃狗咬碎。咯吱的牙齒磨合聲音讓不少人都頭皮發麻。
白信路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他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髒病都要複發,原本打算隻是來接女兒回去,如若嫁給程家,或許女兒的病還有一絲希望,可得知女兒有貴人相助,竟然可以說話的時候,想起了這原本就不平等的親事,他又隱隱後悔起來。可是接下來,無論是任劍鋒,還是程峰,到現在出現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摻合進來他都已經沒有能力阻止了。
他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離得近的人或許能聽見,他一直在重複著:“我要回家。”是啊,何止是他,甚至不少人都升起了這個念頭,隻是事已至此,他們原本就是被叫來壯大聲勢的,這些基層的白家人員,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現在想走似乎都有些困難了,隻能硬著頭皮待下去。
“你躲著老娘是吧?”紅衣女子似乎仍然不解氣,擰著男人的耳朵轉圈,而男人也是一再的求饒。這場麵怎麼看怎麼就像家暴一樣。不過大部分人都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去看他們,倒是剛才被華老頭一針刺得脫落滿嘴牙齒的年輕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結果牽動了滿嘴的傷口,疼的他哎喲了一聲。
“吵死了!”原本一臉求饒的黑衣男人突然猛地掙脫開女人擰著耳朵的手,對著人群的方向怒喝了一聲。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是受不了女人的欺辱而遷怒於他們的時候,剛才還在捂著腮幫子倒吸涼氣的青年,突然身體一頓,輕微的破裂聲響起。
隻是“啵”的一聲,甚至小到聽不到,但這個嘴角還留著涎水混合鮮血的年輕人,整個腦袋碎裂開來!就像一個西瓜,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紅紅的西瓜瓤四散。此刻四濺的卻是白色,腦漿崩裂!
這個剛才還在笑的人,腦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