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四周的白色讓我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
這似乎是個四四方方的房間,四周都是白色,我甚至沒有找到燈光的來源。
我的對麵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白大褂,很像一個醫生。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
“你是誰?”我又問了一遍。看著他年輕的麵容,還有親和的微笑,感覺,他好像認識我一般。
“我是誰並不重要。”年輕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依然親和的笑著。“什麼意思?”我坐在鋪著白色床單的單人床前,對他這如打啞謎般的回答疑惑不解。“還有這是什麼地方?”末了,我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在白玥的小院中嗎,之後呢?之後又怎麼樣了?
“這裏沒有名字,你也無需知道我是誰。”醫生站起來,我發現他剛才坐的竟然是從白色地板上突兀的豎起的一塊四方體。都是白色,到處都是白色。他站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疊紙,他在紙上寫寫畫畫著,嘴裏喃喃自語道:“失敗……好了。”然後他拍拍手掌:“該讓他醒來了。”我並不知道他是對誰說的,也不知道他說的“醒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我確實是醒來了。因為近在耳旁的嘀嗒聲,還有嗆人的消毒水味道。我睜開眼睛,不出所料的,我在醫院中。
病房中顯得很昏暗,床頭上是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儀器,聲音就是它們發出的。不過這次竟然給我安排在了單人病房中。這些家夥還算有點良心。我半坐起來,發現胸口一邊貼著一塊很大的紗布。估計這裏就是動手術的地方吧?不過此時的紗布已經快要脫落下來,紗布下麵沒有槍傷,也沒有手術的痕跡,什麼都沒有。
我這詭異的身體已經將傷口愈合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除了剛才的夢……姑且就當是夢吧,有些奇怪之外,我是精神滿滿。我將插在手上的枕頭拔了下來,現在我已經完全不需要這個了,注射更多的葡萄糖,也就隻有多跑幾次廁所利尿的作用。我走下病床,現在身上除了這白色的睡衣之外再無其他了。其他我倒不擔心,手機已經被毀掉,錢包裏除了卡多錢還真沒有幾張。我在乎的是那黑色的手鐲,有著藤蔓草和怨靈靈體的手鐲。
我穿上白色的拖鞋走出了病房,外麵可以說是一片熱鬧。不少的護士醫生在走廊,看來這裏應該是特護病房吧,所以才會需要這麼專人照顧。果然有錢人就會享受啊,連生病了都得高規格待遇。
我站在走廊想了想,覺得還是先通知白樂一聲。在我有著這麼多次的住院經曆,唯一的好處就是,印象中每層樓中間的位置好像都有一個護士服務台,這也是為了方便病人。不過這間醫院不知道搞什麼特例,我幾乎走到走廊的盡頭,除了看到護士確實不少之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甚至連樓梯都沒找到。倒是這些病房,每間病房的門後都有一個黑色的簾子遮擋著,我回頭看了看,我剛才出來的病房門也不知何時被觀賞了,透過門的玻璃,後麵是漆黑一片。果然也有簾子,怪不得房間裏那麼黑。
“那個,你好。”我攔住了匆匆而過的護士問道:“我想,我想聯係一下家裏人。”邊說著,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護士年齡不大,很像那種剛畢業的學生,但是很熱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是這層樓裏病人吧?”我剛想點頭說是,她卻自顧自的說下去:“肯定不是,這層都是重症監護室,病人的情況都很嚴重的!”她誇張的伸開手,火紅色的指甲油跟她的白色護士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我並沒有在意這些。她說這是重症病房,看來當時我的傷確實不輕,或許剛來醫院所以才被醫生轉至這樣的病房,雖然不知道多長時間。但我很確定,現在的我已經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就連最初的槍傷,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所以她說的話,我也沒有在意。
“你也真是的,要想打電話,你得去一樓,怎麼跑到八樓來了。”護士指了指牆上一個紅色“8”字。“哦,哦不好意思,可我剛才轉了一圈了,都沒發現樓梯。”我不好意思的說道,心裏琢磨著,既然是特護病房,怎麼也沒有專門照顧我的人呢?
其實到現在,我依然覺得正常無比。不,應該說是並沒有讓人奇怪的地方。
“醫院裏哪裏來的樓梯?”沒想到聽了我的話護士奇怪的看我一眼:“能上這邊的病人,哪一個還能自己走的。就算又樓梯,那也是應急用的,一般都不開。喏,那邊是電梯。”小護士搖頭嘀咕著“真不知道你怎麼上來的”然後從我身邊匆匆走掉了。我順著她指的地方,確實發現了電梯,一下還是四部。媽的,設計這棟樓的人腦袋肯定被鳥屎砸過。我暗自腹誹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