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可是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口幹舌燥,嗓子裏就像猛灌了一口高濃度的白酒,這種火辣辣的感覺直接到心底。我穿著粗氣,冷汗已經浸濕了病號服。
我有些慌亂的按下快退按鈕,來回的確認了好幾遍。但在錄像帶中顯示的,那個正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的人,確實是我!
一模一樣,甚至連我都產生了錯覺,覺得曾經躺在那張病床上。
可我確實沒有。我從未記得自己在這樣的地方,也從來沒有任何記憶我身上有這麼多傷疤。
好,假若我曾經真的受過這麼重的傷,看到錄像中我那些深可及骨的傷口,僅僅是做了簡單的縫合,即使現在我身體有了巨大的變異,受傷後恢複的再快也依然會留下疤痕,如果錄像的這個“人”真的是我,那我的傷疤呢?
而且,從錄製,還是錄像帶本身的時間來看,最起碼這兩卷錄像帶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這麼長的時間跨度,那個時候的我,算起來頂多才幾歲而已!
可是這錄像帶,我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你的疑惑,就是老頭我這麼著急來找你的原因。”華老似乎是感覺出了我的異樣,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對我說了一句,並抬抬手示意我繼續看下去。
他的意思是,這卷錄像帶後麵的內容,依然不簡單。
我抹了一把已經順著額頭流到眼睛裏的冷汗,繼續盯著黑白顯示器看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那個“我”全身布滿了駭人的傷口,甚至他已經有一隻手臂幾乎被絞爛了,隻有從手肘下麵露出的白色骨茬。
鏡頭又開始後退,然後如第一卷的錄像帶一樣,這些醫生開始了某種實驗性質的“手術”。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躺在床上的成了我,那些醫生也少了兩個人。
可是這個在床上的人是誰?為什麼會和我一模一樣?他們做的實驗又是什麼?
無數的問號隻能被我憋在心底,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答案,即使這滿腹疑問也沒有人會給我解答。
似乎是實驗性質的手術開始了。已經人數不多的醫生圍在病床上“改造”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
或許,這個人並不是我,隻是跟我長得有些相像而已?甚至這放了這麼多年的錄像帶,會產生老化腐蝕,內容說不定也會發生改變?但這隻能說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既然是有人故意將這兩卷錄像帶放在小院門口,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發現,那麼會不會這就是某些人的陰謀?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錄像帶,一切都隻是為了針對我罷了!如今也就隻有這樣一個解釋可以說得通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些醫生依然圍在一起忙碌著什麼,這第二卷錄像帶,並沒有像之前沒多久就發生了某種騷亂,甚至出現了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影漸漸散開。“我們原本以為,更多的東西會出現多種實驗性,甚至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我們錯了,經曆了這麼多次失敗,我們隻是給實驗體添加了一種東西。我們希望他能蘇醒。”醫生的話又從錄像帶中響了起來,他的話音剛落,鏡頭開始拉伸,粗糙的畫麵映出了躺在床上的人,他的傷口已經大部分的被精密又仔細的縫合,甚至是這詭異的“手術”結束後,躺在床上那個樣子和我異常相似的人甚至手臂都被用某種方法重新接上了!要知道,之前錄像帶中,他的右手手臂一緊從手肘處齊齊的斷掉了!
現在我可以很確定了,躺在上麵的這個人已經死了。因為這樣嚴重的傷勢,如果這算是搶救手術的話,怎麼可能什麼儀器都沒有?甚至連呼吸機都不接?那麼,這些醫生在屍體上做著什麼實驗?
而且第一卷錄像帶,那個躺在床上的人,最後明明醒過來了啊!
難道,他們在做……死而複生的實驗?!
這不是危言聳聽,更不能說是荒誕不經,很多科學家,或是因為自己,或是在某些大財團的支持下,都想征服死亡。征服,也就是說會獲得永生。如果自己的家財萬貫,誰不想永遠的活下去。古有帝王尋求永生煉丹之術,人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財力豐厚,即使被騙也會花巨資換得片刻的心安。
永生不死,與死而複生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管這兩條路怎麼走,最終的終點也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一直活下去。很顯然這些醫生並沒有執著於永生,而是走了一條捷徑,重活。
而且,錄像帶中的這個醫生已經說得很明顯。他們原本是一個幾百人的團體來做這個類似死而複生的試驗。而且醫生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們希望躺在床的是那個人會蘇醒!一個死人怎麼可能會蘇醒?
或許這正是他們所謂的試驗。
能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的試驗。
得出這個結論的我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輕鬆。錄像中的鏡頭一直都在對著躺在床上,那個和我極其相似的人。所以我隻能聽到那個醫生似乎是站在鏡頭的一旁說話,以至於聲音從原本就機械粗糙的兩聲道變為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