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並不是多麼雜亂,但是感冒的我頭暈的厲害,甚至除了外麵傳來的說話聲,耳邊一直出現了蜂鳴的嗡嗡聲。
手腕上手鐲也變成了深顏色的暗紅。就好像有著濃稠的血液在裏麵流淌一樣。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的酸軟無力讓我差點又躺回床上。我側過身,看到了枕頭下麵的一張紙。
那是一張很薄的紙,甚至已經變得皺巴巴,剛才在我躺倒的時候將枕頭推到了床頭的另一邊,否則我也不會看到這張紙。不過我很慶幸看到了。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當時王成給我的那兩張病曆單嗎?其中一張讓我用在了解決寧龍的那件事情上,雖然我現在依然不清楚那個女孩兒複活跟這張病曆單有沒有關係。
外麵的對話聲又傳了進來,聽語氣根本不像是在心平氣和的談。肯定出了什麼事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講那張已經幾乎揉成團的病曆單攤開折整齊,放進了衣服口袋中。
很顯然外麵的天已經大亮,而且雨也已經停了。我都不知道這一覺自己睡了多久。隻是模糊的記得做了很多很夢,可是在醒來的時候,卻一個都記不住了。
我使勁的晃了幾下腦袋,總算沒有了剛醒來時的頭暈。我走到門口打開門,清新的空氣伴隨著涼爽的風讓我的精神一振,也清醒了很多。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甚至都出了太陽,隻是溫度並沒有多麼高,或許是才下過雨的緣故,所以顯得很涼爽。而且地麵上的積水雖然有,但也隻剩下一小片。想起那時候的暴雨,看樣子我睡得時間真的不短了。
“你醒過來了!”站在外麵的白樂看到我,頓時欣喜的跑了過來。“你怎麼樣了?”看到我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她趕忙扶住了我。“我沒事了。”我搖搖頭,任由她扶著走出了屋子。
外麵其實沒多少人,除了華老和白樂,也就剩下站在門口處的一個老頭了。
這是一個身體駝背的老頭。這個老頭身上穿著一件破袍子,上麵各種油汙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換了。而且他的頭發也蓬亂不堪,怎麼看怎麼都想是個要飯的。但是看著坐在石桌旁的華老一臉的凝重,這個老頭的來曆肯定不簡單。
“王媽她們呢?”我看了看四周,王媽和李月都不在。“王媽和李月我讓她們去商場了。”頓了頓,白樂繼續說道:“前天華老給我打電話說你暈倒了,我就過來照顧你了。”聽了她的話,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已經睡了兩天了。怪不得全身沒有力氣,現在清醒之後,頓時一陣陣的饑餓感傳來。
不過隨後白樂說的就讓我奇怪起來。她安排王媽和李月去了商場?我不由的看向了站在門口那個邋遢的老頭子,我頓時警惕起來。看來,來者不善啊……。
“嘿嘿,如果你想走的話,現在就快點走。”那個老頭看我在打量他,頓時嘿嘿笑著說道。“走?”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對白樂說道:“聽見沒有,他讓我們快走,那我們走好了。”
“等等!”我的話音剛落,那老頭就猛然睜開了眼睛:“你小子別在這裏裝傻,你走可以。但她,和他必須得留下。”說著,他指了指白樂和華老。
“師兄……。”還沒等我開口,華老緩緩的說出的這兩個字卻讓我一愣。師兄?!難道,這個老頭和華老還有關係?可是看他們之間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師兄弟。倒是仇人更恰當些。
“師兄。”華老緩緩的放下茶杯雖然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但我依然感覺似乎某種凜冽的目光正看著門口的老頭:“我們的事情,沒有必要牽扯到其他人。或者,我們出去談。”“嘿嘿,瞎子,老子可不是來找你喝茶敘舊的,你把神算的下半本交出來,這丫頭跟我走,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老頭咧嘴笑著,一口黑黃的牙齒露了出來。
“為什麼要帶走白樂?”我下意識的將白了拽到了我的身後,既然他和華老是師兄弟,怎麼還會牽扯到白樂呢?“完美的極陰體質,比逃走的那丫頭還要精純許多。”他低著頭似乎是在回答我的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但我依然挺清楚了,他說的是“極陰”體質!
極陰體質。就在不久之前,卓馨才告訴我的一個詞。沒想到現在又從這個老頭嘴裏說了出來!等等……我記得很清楚,卓馨之前跟我說過,似乎有人在打她特殊體質的注意,而她來這裏,一方麵是尋找木偶草,一方麵也是來逃難。沒想帶被對方追蹤而來,還下了蠱蟲!
聽這個老頭的說法,逃走的那個丫頭,肯定就是卓馨無疑了。而估計是跟丟了卓馨,卻發現華老在這裏,於是又打起了什麼“神算”的東西。而且誤打誤撞的,竟然白樂也是極陰體質!
我頓時頭大如鬥。
沒想到卓馨和肥雞的逃走竟然引發了這麼一連串的反應。而且華老都這麼厲害,這個老頭肯定也不會多麼弱。“原來卓馨說的就是你。”我暗自握緊了拳頭,看來就是這家夥給肥雞下了蠱,現在不止新仇,舊恨也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