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黃狗已經從下麵翻上來,挺手挺腳地壓在棕熊的身上。
總監哈哈大笑:“好啊好啊!這麼一來是個平手——三局兩勝一平!還是贏了!”
“不會三局兩勝的。”趙燕笑著說,“是三局三勝!”她笑著望向旁邊臉色蒼白的黃金俊、桑迪亞哥,“是不是,兩位高手?”
桑迪亞哥倒吸一口冷氣,慢慢拉下他的汗衫衣領。在他的心口上,今天中午突然多了一個紫色的拳印。難道昨天他的嗆水,失去意識,竟然真的是被齊小飛一拳打的?他是怎麼在水裏發出這麼大的力道的?
黃金俊看到他的拳印,驚訝地向後退了一步,也揭開自己的襯衣。在他的心口上,幾乎同樣位置,也有一個拳印。齊小飛昨天將他打下彈床,竟然不是誤打誤撞,而是準確、有力的拳擊!
隻是空中相碰的一瞬間,就造成這樣的傷痕,那得是什麼樣的力量!難道,齊小飛的右手,真的是天生神力?
這個時候,黃狗仍然牢牢壓著棕熊。
趙燕收斂了笑容:“在中國的功夫中,有一種叫做‘鐵指寸進’——將一拳分為四式,一式攻以指尖,破敵護體之力;二式攻以指節,裂敵血肉;第三式攻以拳麵,傷敵筋骨;四式攻以腕骨,斷敵心脈。一拳四式,全在一揮臂間完成,在最短的空間內發力,速度最快。快到對手身體中招,骨肉變形之後,來不及恢複彈性,便被第二道力量穿透。雖然總的力量不大,但給對手造成的傷害,卻比同一個地方連挨四拳還重,專破金鍾罩鐵布衫。”
“齊小飛練成了這樣的絕技?”“不,”趙燕搖頭說,“時間太短了,即使他練到指裂甲斷,也隻練到第三進。”
黃狗裏,齊小飛已經揚起了他的手。
現在他的黃狗與天巴度的棕熊胸貼著胸,在他與天巴度中間,隔著四層塑膠,兩層壓縮空氣。
他縮回黃狗胸腔的右手,血漬斑斑疼得發燙,揮動的餘地隻有一尺……可是他要發招了!
鐵指一進!
齊小飛的指尖戳在黃狗的內皮上,頂著內皮又戳在黃狗的外皮和棕熊的外皮上,頂著三層皮又戳在棕熊的內皮上。
鐵指二進!
齊小飛指尖一彎,指節頂著四層塑膠皮,停在天巴度的鼻尖前。
鐵指三進!
齊小飛的指節一彎,鼓盡餘力,一拳打在天巴度的臉上。
“砰”的一聲,黃狗被齊小飛的指力撕裂,從胸口處猛地炸開。
齊小飛裹在塑膠皮中,被推得向後飛起,重重摔在地上。
趙爺大吃一驚,帶著人衝上來將他從黃狗殘骸裏扒出來。另一邊監製見天巴度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也怕真弄出什麼事來,招呼人幫他脫下棕熊。
隻見齊小飛右手滿是鮮血,疼得直哆嗦。趙燕早有準備,拿出裝著冰塊的藥箱,馬上對他的手加以冰敷。
齊小飛咬牙笑道:“贏了!”趙燕剛想說話,卻聽身後眾人驚叫,回頭一看,天巴度正掛著兩掛鼻血,瘋了似的撲過來。
練泰拳先要練挨打,何況齊小飛隻有第三進才擊中了他,力量並不大,天巴度根本沒受到多大的傷害。
之所以剛才會眩暈,倒不如說是因為那一拳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他全無防備,被打傻了。現在天巴度恢複了自由,頓時怒火中燒,不顧一切向齊小飛、趙燕撲來。
其他人被天巴度的氣勢威逼,不由自主地讓開。眼看兩人躲無可躲,齊小飛的手又再也不能使鐵指。
趙燕一咬牙,擋在齊小飛身前,挺臂並掌就是一刺,喝道:“鐵指一進!”
天巴度根本不把她小蔥似的鐵指放在眼裏。“嗒”,趙燕的指尖已經刺在他的胸前,幾乎被他的銅皮鐵骨頂得斷掉,才往回一縮。
就在趙燕的手背後,猛地探出齊小飛的血掌,以指節間不容發地在趙燕剛才落指的地方一敲!“鐵指二進!”
明明隻是輕輕一擊,天巴度卻隻覺得胸口劇痛,痛得他的力氣一下子都蒸發了。
這邊趙燕被齊小飛借了一招,緩過力來,直接握拳一衝——“鐵指三進!”天巴度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趙燕鬆了一口氣。
左手輕輕按住齊小飛扶著她腰的左手,保持著平伸姿勢的右手被齊小飛握在右手裏。
兩個人跳舞似的站著。
“這招有趣了,起個名字吧。”
“我叫齊小飛,你叫趙燕,這招現成的就叫‘雙飛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