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李景遠遠的看著下麵螞蟻一般作戰的雙方,山口以西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螞蟻”蜿蜒而去,來來往往不見終點,山口以東,數千飛雲士兵整整齊齊的排列兩邊,就等敵軍再次冒失而進。
忽的一人遠的跑了過來,跟在李景身邊往下看的心驚膽戰的剛上任的親兵被嚇了一跳,回頭正要罵幾句快嘴,結果還沒出口卻改成了:“常軍法官!”
常浩學點了點頭,走到李景身邊,跟著小心翼翼的攀著護欄,一邊往下看一邊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其他地方也加派了人手。不過,他們已經吃了次虧,要跟上次一樣那麼簡單估計是不可能了!”
李景倒似乎沒有聽到一般,過了一會才慢悠悠轉出一句:“哦,那些東西也就嚇唬嚇唬。黑嶺山那邊怎麼樣了?”
常浩學正從欄杆縮了回來,正納悶李景膽子忒大,這麼高看下去愣是神色不變,忽然聽得問他,仰頭說道:“哦,山大俠帶著他那第二騎把黑嶺山的所有能通大軍的路子都堵上了。應該沒多大事。”
李景回頭看了一看,突然叫親兵們離得遠一點,看的常浩學莫名其妙,以為有什麼特重要的事情要說。等到親兵們走遠了,李景方才說道:“這樣不行,你跟他說聲,把能過人的,有水的路最好都堵上,總之,我要他盡量把所有路全都堵上,把黑嶺山變成個無法從西邊上去的地方!”
常浩學被李景的魄力嚇了一跳,一片黑嶺山,能過人的大小路徑不知道有多少條道,這麼幹實在是很大的工作量!常浩學突然想到什麼,回到:“這個我馬上就跟他說,不過就為了這事就把親兵們叫開,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正要回頭就走,突然又被李景叫住。
李景微微苦笑一聲,緩緩說道:“浩學,扶下我,腿麻了。”常浩學:“…………”
烏雲賓站在臨時擺的指揮台上,遠遠的看著似乎是一條縫般的黑嶺崖,手上不停地用馬鞭拍打著大腿,一邊說道:“對麵的飛雲軍主將就是打敗老將黑大眼的那個?有點意思,逮著這個地方,還好是沒有建好,要是讓他做好了,我們也隻能想改道的事了。”
一邊侍立的安智急忙對答道:“城主,這地方是個險地,主將又是個不要命的,恐怕就算沒建好關牆,我們的損失也會很大!”說完,又怕激怒了這喜怒無常的城主,膽戰心驚的瞧了瞧城主臉色。
烏雲賓聽完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波瀾,隻是繼續說道:“安智啊,那南方六城回話了沒有?”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過了一會,安智方才努力抱著一摞書信走了過來,因為個子太矮,連臉都遮住了。就聽見那聲音透過書信傳了過來:“城主,那個南方六城基本態度都差不多,說是答應給些糧食軍餉,其實也就是個坐山觀虎鬥的態度,不過,和飛雲城交界的冥雲城和翰雲城表示可以派兵威脅飛雲城手下的雨雲城和折雲城。”
烏雲賓不屑的笑了笑,“這幫人,不過是牆頭草而已,沒什麼好看的。不過那鎮雲州的老東西回話沒有?”
安智正要回話,突然在前麵督戰的黑泰和烏六兒一起進了中軍帳,黒泰個子高,沒看見安智,以為那裏是放著一堆書信的桌子,便順手把馬鞭往那一扔,結果安智本來就勉勉強強,結果一下猝不及防撞倒在地,書信撒了一地。
這下,安智自己跌了一跤倒沒說什麼,拍了拍灰塵就起來了,倒是嚇壞了黒泰。黒泰萬沒想到這後麵還站了個人,嚇了一跳,結果發現是安智,更是嚇了一跳。這安智倒是城主身邊的紅人,自家老爹黑大眼兵敗,黑家的寵信不複以前,這時候哪裏敢再敢得罪其他權臣。
於是黒泰連忙上前攙扶,生怕這小矮子哪裏跌壞了。不過這黒泰是個大漢,比尋常人還要高上個頭,粗看下來,好似老爹在扶兒子一般,看的一邊的侍衛暗自好笑。
烏雲賓回頭問道:“黒泰,你們兩個不在前邊指揮,跑這來幹嘛?戰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