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的紅馬被大黑馬踢中,“噅噅”一叫,身子一斜。
蕭柔這匹馬,久經戰場,被踢了一下,並不驚慌,身子斜過來,意欲讓主人拔劍對敵,但蕭柔並未拔劍,因為對方馬匹脾氣暴躁,並非人的過失,因此沒必要計較。
那馬主人見黑馬踢別人,立刻拿鞭子去抽,嘴裏罵道:“畜生,你一會不惹事,也不安生。”
抽完了,扭過頭來,對著蕭柔拱手,“對不起,對不起,馬匹太烈,請別生氣。”
“沒事。”蕭柔說道。
“謝謝了。”那人在馬上朝著蕭柔作揖致謝。
兩個人正在互相客氣,忽然聽到一陣“噅噅”的嘶叫聲,那騎手扭頭望去,隻見那匹大黑馬正在飛蹄朝另外一匹馬踢過去。
那是一匹青灰馬,馬上乘坐著一個綿袍漢子,衣帽鮮明,襆頭上鑲一塊碧綠晶瑩的美玉,看裝束似是富家人士,他坐下那匹青灰馬被大黑馬一踢,往旁邊一歪,馬上的錦袍漢子坐不住鞍子,一下從馬背上摔下來。
摔到路邊,錦袍漢子直摔得狼不堪,滾了一身的灰塵草葉,尚未爬起便破口大罵,“誰家的沒教養的畜生,亂踢亂叫。缺了八輩子的德……哎喲,哎喲,屁股疼啊……”
被馬踢了,屬於意外,本不應該如此痛罵,但他是受害者,摔得疼痛,罵兩句卻也無可厚非。那黑馬的主人趕緊翻身下馬,前去攙扶,嘴裏一迭連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跌痛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馬瞎人也瞎,踢死了不償命了嗎……”那錦袍人揉著摔痛了的屁股,不依不饒,黑馬主人因過失在先,不住道歉。
“噅噅噅——”
又是一陣馬嘶。
黑馬主人吃了一驚,難道黑馬又闖禍了嗎?他抬頭看去,隻見順著大道來了好幾匹馬,馬上乘坐的是幾個頭戴黑巾的勁裝漢子,手裏拿著繩子,正甩繩去套那匹黑馬。
黑馬本來就極其暴躁,見有人來抓,一邊噅噅嘶叫,一邊揚腿狂踢,它身子靈活敏捷,馬蹄飛舞,直踢得好幾個黑巾漢子東躲西閃。
這可不對了,黑馬雖然性烈,但是也不能讓人隨便抓捕啊,主人趕緊上前喝道:“喂喂,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抓我的黑馬?”
那幾個黑巾漢子,卻不理睬他,幾匹馬圍成一圈,去兜捕大黑馬,不住甩出繩套,去套馬的脖子,那黑馬更加憤怒,連竄帶跳,左踢右踢。
黑馬主人叫道:“喂喂,各位,我這匹馬脾氣暴,若是惹惱了你們,我給賠禮道歉,踢傷了人,我賠禮賠錢,請你們立刻住手,有話好說……”
蕭柔在旁邊看得明白,剛才那匹黑馬,根本就沒踢著這些人,幾個黑巾漢子,從大路對麵馳過來,不由分說,上前便去圍捕黑馬,極象是有預謀的行動。
那些漢子裏有個為首的大漢,膀大腰圓,長相甚是凶惡,翻著一雙大牛眼,瞪著黑馬主人道:“少廢話,這匹黑馬,歸我們了,識相的,快點滾開。”
原來是要搶馬。
這不是明顯的強盜行徑嗎?古時馬匹作為重要的交通工具,是很珍貴的私人財產,這匹黑馬雖然暴躁,卻顯是上等良馬,主人怎肯允許被人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