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飛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不但自己沒找到“鬆鶴堂”的下落,而且還……被這個賀鬆竹醫生診斷為“失心瘋”。
簡直豈有此理。
賀鬆竹說道:“先生,您所患的此種病候,十分嚴重,若是發展下去,神智將會徹底癲狂,最後認不得家人,辨不清男女,分不出香臭……”
“胡說八道。”草上飛衝他瞪起了眼睛。
賀鬆竹這回卻不生氣,鄭重其事地說:“不要急,先生,患此症的人,沒有人會承認的,你暫且吃我三副藥,看看效果,若是合宜,我再加大藥量,三個月內,保證你不再胡言亂語……”
草上飛恨不得一腳踢他個跟頭。
你奶奶的,老子是失心瘋嗎?
正在他和賀鬆竹醫生解釋不清的時候,忽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王八蛋,奶奶的,咱們找他拚命去……”
“急有什麼用?先把栓子的傷給治好了。”
“他奶奶的胡扒皮……”
吵嚷聲中,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氣憤憤地闖進屋子來,其中一個小夥子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受傷的人。賀醫生這間“鬆竹堂”本不算寬大,這幾個人往裏一擠,幾乎就占滿了,草上飛隻好站起身,退到牆角。
受傷的人,也是個小夥子,放在賀醫生的病床上,額頭肩膀,都往下淌著血水,賀醫生趕緊給傷員檢查傷口,擦拭止血,上金創藥,問道:“怎麼回事?”
“哼,”一個彪彪愣愣的小夥子,瞪著眼睛說道:“栓子在胡扒皮家裏作工,不小心打破了一塊寫著‘鬆鶴延年’的匾額,胡扒皮便大發淫威,不但扣除了工錢,還命令家丁,將栓子綁起來,打得頭破血流……您說說,這還有王法嗎?”
別一個小夥子說:“咱們寧可工錢都不要了,跟胡扒皮講理去。”
“對,跟他拚了。”
幾個小夥子又氣憤地亂嘛起來。
賀醫生擺了擺手,衝著那個彪彪愣愣的小夥子說:“二柱子,別急,你們就算是拚了,拚得過胡府裏的家丁護院嗎?亂彈琴。”
那個“二柱子”瞪著眼睛不服氣地嚷道:“難道咱們鬆樹坡的老百姓,就永遠挨胡扒皮的欺負嗎?”
“這個……”
賀醫生也無言以對了。
忽然站在牆角裏的草上飛高聲說道:“不能,絕不能總是挨欺負。”
這一嗓子,把二柱子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大家一起回頭,瞅著這個站在牆角的陌生人。
……
草上飛這回忽然“見義勇為”,並非出於“義憤”,而是他聽二柱子等人的話,嗅出了其它味道。
他們說,栓子是因為打破了胡扒皮的“鬆鶴延年”的匾額,這才遭打,那麼……鬆鶴延年……
會不會與“鬆鶴堂”有關係?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如果“鬆鶴堂”在一個富戶家裏,那麼……這事兒也就能對得上茬口了。
於是,草上飛趕緊嚷了一嗓子。
……
“絕對不行,”草上飛一揮胳膊,慷慨激昂地說道:“惡霸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事兒絕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