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節春樹,是日本有名的一個畫師,傳聞他的畫技已入臻境,畫龍則騰飛,畫虎則長嘯。同樣的,他也是一個癡人,據說除了畫畫之外不對任何東西感興趣,至今已經三十有六,卻尚未成親,隻因為情感會束縛而影響他作畫。所有提到他的人都會不由得感歎:那就是一個畫瘋子啊!
而晴明和博雅要去的,便是這個瘋子的家。
被仆人迎進房去,博雅差點就大叫了起來,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嘴上的胡茬亂糟糟的,頭發也髒的不行,簡直就是比蘆屋道滿還要邋遢一萬倍。
見到客人進屋,他也隻是微抬了下頭便繼續作畫,絲毫沒有招呼客人的意思。仆人們有些尷尬,好不容易有個客人登門,主人卻絲毫不理這也真讓人難以接受。
“知節大人,你可還記得那副美人圖?”晴明開口說道。
知節春樹果然有了反應,停止了作畫,“你怎麼知道的?”他的聲音沙啞,顯然是很久未喝水所致。
“她已經跑到皇宮裏去了,現在皇帝正在找她,你也不希望她會被抓吧?”晴明的語氣很淡,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但卻是真正的為了那女子而來了。
“你是誰?”一抹精光出現在了知節春樹的眼中,帶著幾絲驚訝和更多的希冀。
“我是陰陽師,****晴明。”每當清明這樣自我介紹的時候,博雅都覺得他的身軀一下子變得高大。
“晴明大人,請幫助我。”對方伏倒了下來,乞求道。
“請說一下吧,你是怎麼認識她的。”晴明坐了下來,博雅也跟著做下,對麵便是那個認真的、年輕卻邋遢的知名畫師。
“那是去年春天的事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站在櫻花樹下,我走過去,她就回過頭對我笑,天啊,那是多麼美麗的一個女子啊......”
“櫻花好美啊!”
“是啊,如此美麗的女子,哦不,是櫻花。”當時的知節春樹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卻偷眼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她在笑,很美,很美......
“能請你幫我畫張像嗎,知節大人?”
“當然。啊,你知道我?”
“當然了,你可是鼎鼎有名的知節大人啊!”
.......“就這樣,我第一次見到她,也是最後一次,不知為什麼,畫像沒有被拿走,一直就放在我這裏。”說著,知節春樹轉身走進內屋,抱出了一個紅衫木精致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將一幅畫托在了手中,“這就是那幅畫。”
“這,這......”博雅手指著畫卷吃驚極了,因為那張紙上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
“果然是這樣啊。”晴明倒是感歎一聲,一點都不奇怪。
“晴明,怎麼回事?那是張白紙吧!”
沒有回答博雅的話,晴明伸手接過了畫卷,頜首對著知節春樹說道:“這樣就好了,一切就交給我吧。”
“多謝晴明大人了。”知節春樹站了起來收走了畫筆和畫紙,慢慢地走進了屋子裏,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蒼老,用在一個30多歲的人身上,真的是不太合適啊。
“晴明,知節大人和花神有關係嗎?”走在路上,博雅就打開了話匣子。
“啊。”依然是這樣淡淡的波瀾不驚的回答。
“那個花神是這個華麗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