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麼一個二十七八歲,肯定不到三十歲的小年輕,給自己的嗓子下藥,偽裝成一個老人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改造自己的眼睛,弄成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爹媽要是看到你肆意糟踐自己的身體,恐怕都得活活氣死!”
“還有剛才那一團汙血,你是用什麼機關給噴射出來的?拿出來讓我瞧瞧,要是覺得還入眼的話,或許能夠饒你一條小命!”
一口氣把古大師全身的偽裝都點破之後,秦越又指了指那一堆的液化氣罐,說道:
“還有這個用火加溫血液,提煉血精的辦法,也實在是太過粗陋,隱患也太大。尤其是,你胡亂往血液裏添加藥材乃至毒物,更是亂搞!”
“再這麼熬下去,用不了一兩年的時間,別說你的身體能不能扛得住,就是整個的湖畔漁村,恐怕都要受害,所有人身中劇毒!”
“今天你能碰見我,也算是一樁造化。至少能夠節省你四五十年的壽命,而且湖畔漁村附近的人,也能夠得救,算是一件積德行善的事情。”
秦越每說一句,古大師的身體顫抖就愈發激烈,待到最後,已經像是篩糠一般,全身抖動個不停!
“你……你你……是怎麼得知這些的?”
“這不可能!我這一套術法,從來沒有人能夠看破!你比我年齡還小,又是怎麼知道的!”
古大師再也不“桀桀桀”怪笑了,而是顫顫抖抖的詢問著。
他的聲音,依舊非常的蒼老,但是已經沒有了那種金屬摩擦,刺耳的感覺了。
“要不是看你的血池內,隻有獸血而沒有人血,還算不上是惡貫滿盈!否則的話,我早就一掌下去,把你打成肉泥了!”
秦越麵色冷然,毫不留情的說道:
“畫虎畫皮難畫骨!你的骨頭沒變,命格沒變,就是再故弄玄虛,搞什麼無聊的術法,也無濟於事!”
古大師陡然愣住了,呆立不動。
他也是偶然之間,學會了定神出竅,算是一個鬼法術士了。
但是,幾年間拜過幾任師父,都說他資質太差,這輩子很難有所成就了!
他絕不認命,自己躲在一個角落裏苦苦研究,終於結合幾任師父的傳授,總結出一套“術法”,然後憑借這個成為“古大師”,受到了明州孫家的供奉。
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如此厲害,可以直接透過皮肉,看透人的骨頭!
要知道,他的幾任師父,也隻有通過摸骨、占卜、推算,也才能得出這個結論!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孫家對頭請的供奉,過來找我的麻煩!”
“快說!不然我讓你屍骨無存,直入地府!”
古大師猛的跳了起來,指著秦越大喊大叫起來。
秦越麵色一冷,心中不喜。
原本說了這些,是想讓這個古大師配合一些,乖乖說出知道的所有信息。
哪知道這個藏頭露尾的家夥沒有一點智商,竟然還敢大喊大叫!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乖乖配合的話,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秦越冷冷說道,已經準備動手。
他對於這些苦修的鬼法術士,其實都是有些好感的。
在修煉信息如此匱乏,資源近乎為零的狀態下,都能進行修煉,琢磨出屬於自身的一套鬼法,確實很了不起。
就像是安春縣的鍾三難,被終南山道派給逐出門牆之後,還能憑借幼年學到的一點道法基礎,成就鬼法術士,而且培育了數十萬鬼蟲,也算小有成就。
所以,秦越才留了鍾三難一命,而且教他操控煉屍之術,守護在父母的旅人居之外。
雖然也留下了煉屍鍾四難作為反製的手段,那也隻是秦越的行事風格,所做的保險之舉。
若是鍾三難一直忠心耿耿,沒有二心,秦越未必不會再給其指點,令其能夠踏上神法真人的大道。
現在,秦越也給對麵的這個“古大師”留了一條路,就看這人是要還是不要了。
要,就能活!
不要,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