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濃重至極。
在於蕩寇閉目沉思的時候,屋裏其他人都刻意的保持著沉默,甚至就連呼吸聲都可以放緩,盡量不出一點聲音。
於家的等級森嚴、於蕩寇的威嚴,恐怖如斯!
“時明,給他們兩人每人一粒‘易筋塑骨丸’,然後帶他們去靜室休息。”
於蕩寇的心中所想,並沒有讓於時明他們得知分毫,而是淡淡的吩咐了一步,起身走出了房間。
“遵命,十三叔公!”
“恭送十三叔公!”
房間裏還能喘氣的人,各自說著送別感恩的話語,不敢表露出一點的不恭敬。
然後,於時明這才攙扶起於時仁、於時義兩人,帶他們走入靜室,然後取了兩枚易筋塑骨丸,好好的將他們安頓了,這才走了出去。
“老不死的東西!能不能講點人情!”
於時義怒吼一聲,把手上的易筋塑骨丸猛的扔掉,憤怒異常!
“兄弟,禁聲!”
於時仁就要穩重多了,喝止住於時義之後,小心翼翼的豎起耳朵聽了聽,這才小聲的說道:
“別看於時明那家夥一臉憨厚的模樣,其實心裏賊著呢!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待在明州,打理我們於家在此地的產業!”
“我們兄弟說話,一定要瞞過於時明才行!”
於時義心中憤懣,焦急的說道:
“哥,不是我說你!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怎麼還是這麼迂腐!於信遠和於時運受傷,老東西都親自耗費武王血氣,給他們二人療傷施救!怎麼到了我們兄弟,就這一顆破丹藥就打發了!這是歧視!真惡心!”
於時仁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擺擺手沒有說話,而是將易筋塑骨丸吞服,靜靜療傷起來。
隻是他的心中,已經深深的紮上了一根刺,非常的不舒坦!
小院中。
於時明來到於蕩寇的身後,恭恭敬敬的詢問:
“十三叔公但有什麼吩咐,孫兒一定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必然要完成!”
於蕩寇拄著拐杖,靜靜的對著夜空站立,蒼老的身軀更加佝僂了,深深的歎息一聲。
於時明卻不會小看這個老態龍鍾之人,神態更加的恭謹了。
他在明州小心翼翼的做人,打理這邊分部的勢力,經曆過許許多多的磨難,早就有了城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裏清楚的很。
不像是於時仁、於時義那哥倆,稍有不滿就藏不住心事,實在是弱智!
他這麼一個小小的中階武者都能夠看出二人的不對勁,何況人老成精的於蕩寇!
隻不過,這些事情不是他能夠插嘴的,隻是保持沉默而已。
“唉!”於蕩寇再次歎息一聲,幽幽說道,“時明啊,你說我於家最近幾十年的謀劃,是不是太過一廂情願了?時仁和時義都是好孩子,看看被家族的高壓氛圍給弄成什麼樣子了!”
於時明心中一凜,連忙雙膝跪地,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家族的核心發展規劃,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外部管事可以置喙的!
於蕩寇很快察覺到了於時明的驚懼,再次歎息一聲,收回了蒼茫悠遠的神態。
“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是喜歡傷春悲秋,情緒波動太大!”
“現在,也該做事了!於時明聽令!”
於時明心中一驚,馬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等待命令。
“動用家中的‘暗子’與明州孫家聯絡,將秦越身邊的幾個女人信息全部透漏出去。”
“然後,家族勢力在明州全部龜縮,兩年之內都進入潛伏狀態!”
“到時候,我親自會一會這個秦越!”
於蕩寇說這些話的時候,蒼老混濁的眼睛居然在閃爍著精光,散發著凜然的威壓!
“遵命!”
於時明迅速應答一聲,快速起身跑出去準備了。
臨走前,他瞥了一眼拄著拐杖、孤獨站立的於蕩寇,暗自心驚!
薑是老的辣!
隻是一出手,就把“借刀殺人”這種毒計玩的很純熟!而且,直接抓住了秦越的弱點!
聽說秦越身邊女人眾多,肯定是個年少得意、肆意花叢的主!
要是明州孫家動了秦越的女人,不得讓秦越直接發瘋,跟明州孫家打的兩敗俱傷!
到時候,十三叔公在暗中窺探,必然能夠一擊得手!
於時明心中火熱,跑的更快了!
這一次的行動如果成功,他必然能夠分得一部分功勞,在家族中的地位有了上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