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誠星的嘴角掛著一副笑容,一雙飽經滄桑的臉上透露出一份精明和幹練。此刻,他大步流星的走向拓荒旅臨時搭建的指揮部。
齊錦策早知對方主帥會來,但是當看到對方是一位久經風霜任然不懼軍旅之苦的白胡老者時,齊錦策的內心咯噔一沉,因為在他的映像中,願意從戎並且混跡沙場的都是一些年輕之輩。
齊錦策迎上寶刀未老的布誠星,畢恭畢敬的向布誠星鞠了一躬。
“閣下此舉何意乎?”布誠星一臉笑意盈盈的問道。
齊錦策緩緩起身道:“本督很後悔,當初我傾盡全力的為趙成安「趙成安:落雪帝國帝君」賣力,以人數稀少的拓荒旅為落雪帝國爭取了整整十六天的時間,如果那條姓趙的野狗哪怕有一絲明君之誌向,他必定在我旅拖住飛羽帝國軍隊之時,集結國內所有剩餘軍隊,一部分迂回到飛羽軍後翼,與我拓荒旅形成夾擊之勢,兩翼突殺。而後,另一部分對防守薄弱的飛羽皇都展開攻堅戰,倘若如此,就算飛羽皇都不足以輕易被攻克,但是飛羽帝國布防在維斯度平原的絕對精銳必定能被全殲。”
說著說著,淚水就緩緩的在眼眶中打轉,他憤怒的低聲吼道:“可惜呀可惜,那條艸了宮女、滿足了色欲就六親不認的趙成安,他不僅不出兵謀攻早已身處險地之中的飛羽軍,反而聽命於奸臣李富貴之奸計,禁止為我軍提供軍械。”
齊錦策憤怒至極,猛地砸碎了手中的茶杯,帶著一副近乎於失語的哭腔沙啞的說道:“他趙成安倘若聽從了我的策略。他現在早已殲滅了飛羽全軍,斬殺飛羽皇室,將陰險惡毒的飛羽勢力給毀屍滅跡了。”
布誠星原本是想用笑容化解矛盾,然後雙方彼此間傾心交談,但是不成想,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就把對方的傷心往事全部勾引出來了。
布誠星輕輕拍擊齊錦齊錦策的肩膀:“我早就聽說落雪帝國拓荒旅的首領年輕有為,戰功顯赫,旗下士卒驍悍如鋼矛,所到之處無往而不勝,但是直到今日、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讓飛羽軍皇室腦殼發炸的原來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
齊錦策終於止住了哭聲,但是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淌:“我現在不知道,當初我犧牲那麼多忠勇、驍悍的親衛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早知道那個被狗日出來的李成安難成大器,我當初就不該犧牲那麼多對我言聽計從的戰士,因為我就該滅了趙成安那條狗,自己做帝君,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冤魂在悲愴中死去。”
齊錦策越說越激動,他猛地蹲在地上,抱住布誠星的膝蓋放聲大哭道:“一萬七千活生生的忠勇之士卒啊,被趙成安那條賤狗弄到現在隻剩下孤零零的三個人啦,都是我的錯!傻乎乎的忠心耿耿去為狗賣命,結果那條狗反而讓忠良喪失了最親最親的人,現在你看到的士兵都是徒有虛名的,他們僅僅隻接受了一個多星期,為期九天半的訓練。”
布誠星猛地一驚,匆忙拉起齊錦策,瞪著一雙極度懷疑的眼神問道:“你說什麼?我軍拚死相攻了整整四個半小時的強猛勁敵居然隻是一群沒受過專業訓練的草民?山野村夫?”
齊錦策用衣襟擦拭眼淚,無聲點頭。
布誠星極為震驚:“不可能,這、這完全不成常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