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衝淡自己腦海中那個不太和諧的回憶,愛德華轉過身,盡量不去看夢蝶,而開始收拾起地上的帳篷等物。看起來,他在這二十五天裏就一直在這裏宿營嗎?
“喂,你一直住在這裏?……啊,對了。一定是你閑著沒事幹,所以精靈族派你來做看守的吧?這也是,火山湖底的那個女神豎琴是個寶物,沒有一個人守著也太不正常了。”
愛德華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時而點頭,時而又搖頭。等到夢蝶說完之後,他才嘟嘟囔囔,顯得很別扭的道:“我……其實也沒……住多久。傷好點後到現在……沒有二十五天的……”
算吧,對這種事夢蝶沒心情多去追究。她幫著愛德華一起收拾,隨後兩個人分別扛起兩大包東西,並肩走著,離開靜寂之泉的山腳。一路走,夢蝶一路也問了許多眾人的情況。
“啊……是這樣啊……”
夢蝶的神情顯得有些寂寞,她歎了口氣,說道——
“霍蒙老兄走了……也沒打聲招呼,沒有替他送別,這還真是遺憾。”
愛德華提了提背上的包裹,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霍蒙在走之前來看過你,可你一直沉在水底,沒法見麵。他說,如果你以後有時間,一定要經常去看看他們的新銅錘城。臨走之前還把地址給了我呢。”
夢蝶點點頭:“嗯,我理解。他是個好父親,好丈夫,好首領。這樣的好人一定是好有好報,我相信他的族人一定能來得及治療詛咒,恢複健康的。”
科頓神父離去的時候夢蝶還有意識,所以知道一點。現在除了對那位不知道在哪裏的神父表示崇敬之外,夢蝶也唯有為他祈福。而接下來,她就想了解剩下的三個人的情況。
丹迪。
莎莎拉。
以及……休。
“休還是被關著,我去看過他。”愛德華緩緩地道,“他的精神看起來不錯,精靈們囚禁他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陰森的牢籠。除了沒有自由與魔法之外,他始終都在牢裏畫圖紙,做計算。你知道,和以前跟我們呆在一起時一樣,總是發出奇怪而興奮的笑聲。而那些據說被他傳染了瘟疫的精靈後來醒了,可卻沒有瘟疫的症狀。據他們自己說,就是突然間感到很疲倦,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昏倒。那些傷也是休後來趁著他們昏倒的時候用小刀劃的,所以,根本就沒出現過他以一對百的情況。”
夢蝶點了點頭,不由得又為自己當日的失敗感到羞恥。她不是敗在休的魔法手下,而是敗在這家夥的科學技術的手下。
“那麼,莎莎拉和丹迪呢?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哦,這件事啊……”
愛德華微微一笑,也正在這時,夢蝶忽然察覺到,自己竟然已經偏離了原定的主幹道,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森林深處……
“(精靈語)太慢了——!!!”
突然!森林深處傳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伴隨著爆炸聲響起的,還有丹迪的大喝!夢蝶一驚,在下一個瞬間,人已經竄出老遠,衝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精靈之火……在夢蝶的麵前燃燒。穿出森林,眼前赫然是一間矗立在森林中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四周到處都是樹木被燃燒,岩石被粉碎過後的痕跡。而一些樹幹上竟然還留存著一些微弱的精靈之火,其青藍色的光芒時隱時滅。
夢蝶下一眼看到的,就是莎莎拉單膝跪在地上的場景。她的臉上沾滿灰塵,衣服上也顯得十分的髒亂不堪。不過,她的眼睛裏卻閃爍著一股堅毅,就像她右手中所握的一根奇形怪狀,似乎是用樹木的樹根相互纏繞起來,卻顯得決不可摧毀的法杖一般。
在莎莎拉的正對麵,丹迪背著右手,左手上燃燒著精靈之火。他的臉上沒有了以往對莎莎拉的那種討好表情,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嚴肅與嚴格。
“(精靈語)我給你‘風語者’,可不是讓你一味的依靠法杖過活!站起來,今天之內如果還是無法完成這個魔法的話,你就別想吃飯!”
莎莎拉沒有回答,她隻是暗暗的咬了咬牙,撐著法杖站了起來。風語者被她緊握,少女的左腳之下開始浮現出風係魔法陣,狂烈的暴風,再次在她的身邊形成!
可是,這似乎還不夠。丹迪的臉上沒有任何嘉獎的表情。而讓夢蝶驚訝的是,等到莎莎拉左腳的風係魔法陣完全形成,並且穩固之後,她的右腳之下……竟然又浮現出了一個夢蝶以前從未見過的魔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