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他說會把音頻發出去,顧瀟就相信他不會食言。於是,二話不說把內存卡摳下來遞給許琅。
“不用。”許琅扶著沙發扶手似笑非笑,“你回去發我郵箱中就行。這內存卡太小。萬一我弄丟了,豈不是白費了你一番力氣。”
他話裏有話,顧瀟隻當聽不懂,笑眯眯地把內存卡放回手機。
就在這時,服務員進來送菜,顧瀟忙坐直了身子。等服務員擺好盤子魚貫而出,她才放鬆下來。
這期間,許琅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他有時就這樣,對一個東西好奇了,會一直盯著看,顧瀟********。她對他笑笑,走到餐桌邊吃飯。
許琅目光卻越來越複雜。
不知怎麼回事,這個顧瀟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從見麵後就有了,她的一顰一笑,太像謝莘了。
沒錯,就是謝莘。
許琅二十一歲時認識謝莘,到今年,正好是第十年。這十年裏,由於各種原因,他與謝莘經常見麵,也因此,對她許多小動作了如指掌。
按理說他不會把另一個人錯認成她。
哪怕她死了,他也不會將她與其他人混淆。
可是,在剛才的某一瞬間,許琅恍然覺得顧瀟身上有謝莘的影子。
會不會是最近想的太多出現了錯覺?
許琅捏著眉心,眸底痛苦之色滑過。
顧瀟見狀,夾菜的手幾不可察的一僵。
“許先生。”顧瀟放下筷子,“我看你的氣色似乎不太好,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麼?”
要是謝莘,一定不會這樣問。
所以她還是不像謝莘的。
把腦子裏不靠譜的念頭壓製住,許琅笑的雲淡風輕,“沒有。”
他不想說的時候,誰也撬不開他的嘴。顧瀟深知這種情況,便也不再問。
兩人吃完飯已經快到下午五點,許琅精神有些不濟,就讓顧瀟先走。
“那許先生再見。”許家的私人醫生每周六都會為許琅做一次全身檢查,而明天就是周六,所以顧瀟看他的樣子並不多擔心。
她一個人走到走廊盡頭,進了電梯。
晚上六點以後才是傾國傾城的客源高峰期,顧瀟從九樓下到五樓,電梯中隻有她一人,不過在四樓,電梯停下了。
電梯門打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顧瀟:“……”這已經是重生後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第二次偶遇陸淵了。是他最近太閑,還是她運氣好?
詫異歸詫異,麵對著陸淵,顧瀟還是趕緊打了一聲招呼,“陸影帝好!”
陸淵不說話,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後,抬腳進入電梯。
顧瀟等他站好,順手關上門。
電梯繼續下行,陸淵臉色不好,顧瀟也不惹他,隻低頭盯著自己的鞋想事情。
電梯很快到一樓,停下後,顧瀟站在一邊等陸淵先出去。
誰知,陸淵竟然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