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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俊往裏走,問大生: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不減肥嗎?江愛國說:你下午沒在,我跟他去吃晚飯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一個妞,美麗絕倫,小何動春了。兩人說時何大生正伏在地上忙做俯臥撐,馬俊心裏驚歎愛情力量巨大,不過這力度跟對方的長相呈正比,但難得之女往往是不能持家的,隻能敗家。
何大生一連做了二十幾個俯臥撐,臉被撐得通紅,汗從他耳根緩緩下流,一直滴到地麵上,渾身散發熱氣。馬俊正坐在江愛國床上嘲笑何大生發春,尿液積聚到了腹部,漲得馬俊膀胱欲裂,小腹開始抽筋。馬俊恐怕胱裂,扶著小腹像個十月懷胎的女人——隻不過他懷的是液體而不是肉體。急促往衛生間去,掀開馬桶蓋時家夥也正掏出,一根方便麵的塑料叉漂在裏麵,默默地嘲笑著什麼,馬俊氣急,可膀胱膨脹容不得他多想,家夥裏不自覺地噴射黃色液體,也許是微黃。馬俊尿了足足一分多鍾,膀胱癟下去時內部中空,小腹收縮不及,反抽筋起來,但總算脫離了胱裂的危險,尿完舒服地甩兩下,走出去時看到何大生倏忽站立起來攀上床,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立刻誇讚對方胖而彌敏,肥而不墮鍛煉意誌。
何大生做起仰臥體坐,沉重的身軀晃得床吱吱作響,江愛國說他這不是在減肥,而是增強功能。馬俊的腹部開始緩和,走到江愛國床邊與之並坐,仰視何大生,他床上“你也淫,我也淫,大家****”幾個工整的毛筆字在何大生贅肉的浮動下忽隱忽現。馬俊好奇中帶有調戲地問:是哪家姑娘有幸讓我們何大佬看中?故意模仿何大生平時說廣東話的口音把“大佬”變成廣東話,別人都是“細佬”。何大生忙著減肥,沒空搭理馬俊,江愛國代言道:吃完飯我還去調查一遍,是法律係大二的學姐,叫尹……尹……
馬俊聽江愛國尹了兩遍沒了下文,催道:你快說,叫尹什麼啊?江愛國此時思緒被打亂,像正在打飛機的男人,受了驚嚇,立刻陽痿,想到的東西也瞬間往身體內部收縮。說:你別打擾我,我剛要想到,被你一催,想不到了。
何大生不能容忍心愛的女人慘遭腰斬酷刑,就是忙,也抽出時間說:尹菲!江愛國就坡上驢,說:對對對,叫尹菲,這女子長得,真是通體雪白,冰清玉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令人無限向往啊!
尹菲被無辜剝光衣服,大生聽這話憤怒道:狗屁!馬俊覺得對方不是自己所愛,沒有維護的義務,自顧驚奇道: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女人?我回來時在學校門口倒是遇見一個相貌可堪的美女,隻可惜上了賊車。江愛國聽此,心神凝重,歎出一個憂鬱的“哎”,躺下去,說:什麼愛情,殊極乖謬!
馬俊想,江愛國定是有感而發,竟用了“殊極乖謬”這樣生僻的成語,自己雖然不明其意,卻不願意不恥下問,因為不恥下問這東西是提倡的,因為缺少,於是提倡,但根據政府大力提倡節約用水的結果來看,別說是提倡了,就是寫進憲法,該鑽的空子也照鑽不誤。
馬俊見江愛國躺下去後一臉憂傷,安慰道:物質決定上層建設嘛,連教科書也不敢予以否認,愛情怕是頂層建築,賺錢是義務,愛情則是權利,莫非你這樣的大學問家還沒有領悟到義務是必然,權利是偶然的真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