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外依舊喧囂。眾人喝得醉思昏沉,走出飯館,江愛國手裏舉著啤酒瓶,激憤異常,拽過馬俊道:小馬,來,把爺背會宿舍。馬俊酒興正盛,把江愛國推出去一米遠,道;滾!
幾盞路燈像寺廟裏的四大天王,整日觀賞芸芸眾生,每到夜晚,更多是醜態。
四人攙扶著回到宿舍。江愛國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找半天不能對口。罵道:什麼破鑰匙,鎖也不能開。樓下傳來聲音:傻X。聲音遠近回響,不絕於耳。江愛國脫光衣服,要下去跟那人一決雌雄,馬俊攔住他,自己從口袋摸出鑰匙,一下開開。江愛國驚詫道:操,你這怎麼能開,我明天要去換鑰匙。
兩人破門而入,江愛國看到床,像看到妞,倒到床上,嘴裏邊喊:妞!
窗外不知什麼鳥,半夜不眠,嘰嘰喳喳,深深的夜空升起一輪大大的明月,像塊燒餅,也像被啃過的燒餅。何大生沒有睡,躺在床上,想他的妞。此間唯一有妞可想的是馬俊。馬俊雖醉,但還知道洗腳,從江愛國床底下摸出一個盆,塑料的,紅色的,被洗破了一個腳。馬俊微醉,看著破掉的一角,想是誰他媽腳威力如此巨大。苦思無果,潛入衛生間,接了一盆溫水,端到江愛國床前,放下盆,把江愛國往裏推,推到靠牆,貢獻出一個足夠自己屁股安身的地方,坐下來,興致盎然地洗著。
洗完腳,回頭看到江愛國還沒脫鞋,念同學之友誼,想要去幫他脫,但始終沒敢下手,因為實在太臭,沒脫鞋都能這麼臭,如果脫了,後果不堪設想。恐怕能連自己的酒醉都能熏醒,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