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慕容恪為什麼要這麼做,唐玄天就不知道了。
遠在飄渺山上,飄渺宮內,天道人的房間裏,茶幾前,坐著兩個人。
一人頰下布滿胡渣子,衣著整齊而隨便,行事順滑不拘小節。這人正是唐玄天的師父,天道人。
而令一人與天道人平坐於茶幾前,這人麵目俊郎,雙眼中卻不時透露出妖異的紅光。這人身穿綠色長袍,身上衣著盤發,整理得整整齊齊。
天道人端起茶杯,已久是他喝習慣的那種茶。天山雪水,泡茶葉末。他視若無人,和平常舉動無異,並沒有因為有客人而裝模作樣。
他喝了一口茶,問道:“你確定‘乾坤戒’能做那東西的容器嗎?雖然‘乾坤戒’是神器沒錯。可是那東西,不是神器所能包容的。”
“乾坤戒”?天道人對坐坐著的,駭然就是慕容恪!
慕容恪沉吟道:“不,‘乾坤戒’隻是一個媒體。而真真正正的容器,則是唐玄天他本身。”
原來,他們二人,早就合謀。
慕容恪凝重的呼了一口氣,雙眼微眯著。他的一雙瞳孔,在此刻間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閃閃紅光。
他似有顧慮,沉聲道:“這些你我都已經早就安排好了,無需再作多慮。可現在我擔心的是,唐玄天他不能承受得住天火和業火的煎熬啊!”
慕容恪對當年自己去采集業火的事情,至今還記憶猶新。他修為雖高,也都小心謹慎。可是在采集業火的時候,也是差點命喪黃泉啊。
而如今天火業火齊出,以唐玄天大羅金仙頂峰的實力,被二火纏身,沒有立馬死去,這已經全部是托他體內“春生槍”的福了。
天火,能將人焚燒得神魂俱滅。而業火,則能焚燒人的前世今生。二火相加起來,又是皮肉的鞭打,又是神智上的折磨。
這就意味著,唐玄天顧得了東,就顧不了西。他若是全力抵抗天火,就沒有能力抵抗業火。
這真是分身乏術啊!兩者不能全顧。
天道人聽慕容恪原來是在擔憂此事,便悠然一笑。
慕容恪聞聲看向他,沉聲道:“他是你的弟子,如今他身陷險境,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怎知天道人反而笑得更加的大聲,這讓慕容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聽天道人笑道:“他如今身陷險境是沒錯,可我能出麵幫他嗎?我若不以笑度時,等著他平安的消息,難道還用哭的嗎?”
說著,他又是笑了笑,隨後又說道:“再說了,這次的計劃是我定的,難道我要到了這時才開始擔憂嗎?”
對於天道人這種樂觀的心態,慕容恪是完全敗給了他,隻能陌言不語。
慕容恪無奈的送了一口氣,喝了杯天道人所炮製的奇特的茶。他心想:“泡茶用的水,明明是上佳的水,可他卻偏偏用低等的茶葉末來搭配……唉,真是和唐玄天一樣,喜歡幹一些南轅北轍,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問天道人道:“唐玄天的實力你最清楚,你認為唐玄天他能否頂得住天火和業火?能否成功?”
天道人一邊搖晃著手中的茶杯,一邊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對他非常有信心。我想,若是你那邊不會出問題的話,那麼唐玄天是百分之百能成功的。”
慕容恪不知天道人,為何對唐玄天這麼有信心,便問道:“為什麼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天道人仰天“哈哈”的一聲大笑,仿佛慕容恪剛才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給他聽似的。這讓慕容恪惱怒不已。
天道人笑著說道:“這還不簡單嗎?你自從有聽說過唐玄天這麼的一個人後。何曾見他吃虧過?那次不是反敗為勝,扭轉乾坤?”
說著,天道人又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得意的說道:“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的師父是我。我可是天道人啊!”
在天道人自喜洋洋的笑聲中,慕容恪想著想著,也確實認為每次“勝利女神”都眷顧著唐玄天。
也正如天道人所說的,若是一開始就顧慮,那麼又何必再將計劃進行下去呢?
竟然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慕容恪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他說道:“我的那邊可不會出問題,最主要的還是你的那邊。就算唐玄天在天火和業火當中存活下來了,沒有他的幫助,那也是沒用。”
天道人冷笑一聲,雙眼不由自主的的眯了起來,冷然道:“他,不得不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