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弘環顧四周,上下打量眾弟子。很快,眼尖的他,便找出剛才作亂的那女子。
隻見那女子獐頭鼠目,嘴尖鼻平。她看老弘冰冷的盯著自己,心下一沉,強裝鎮定,不敢與老弘相視。
老弘心中悲涼,顫抖著聲音,說道:“蜀山劍派的滅亡,不是唐玄天的錯,也不是真田的錯!而是上天注定的!
與其日後讓你們這些人敗壞了蜀山劍派的名聲,上天才會及時的清楚禍患!
而我們管教無方!理應以死謝罪!”
說罷,他在眾人的眼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隻大手扣住了那女弟子的喉嚨,將她高高的舉起。
那女弟子又慌又懼,隻覺喉嚨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心裏慌張的她,腳下開始亂踢亂打著老弘。隻盼能讓老弘疼痛,不得不撒手。
可是老弘的修為比她高出這麼多,又豈會被她踢疼了?
那女弟子踢向老弘的胸膛,隻覺有如踢中了鐵板一般,腳尖上好不疼痛啊!立馬便腫脹了起來。
旁人見狀,誰都不敢出言阻止。
剛才眾弟子還都跟著那女弟子起哄,可是到了現在,在強權之下,卻是誰也無動於衷,心裏反倒還冷嘲熱諷著呢。
老弘冷哼一聲,就在手上準備用力時,突然隻覺手腕一疼,脈門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扣住了。
隨後逼不得已,老弘隻覺整條手臂麻木不仁,悶哼一聲,鬆開了手。
那女弟子從半空中,一屁股坐到在地上,不敢久留,連疼痛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利用自己瘦小的身形,轉入了人群之中。
老弘虎目怒瞪,側頭一看,卻見是剛才出手將一名對崔府君出言不遜的弟子,打得神魂俱滅的黑無常。
黑無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地府有地府的規律,你可不能隨便出手。”
老弘怒喝一聲,說道:“此等大逆不道的弟子,我就算是神魂俱滅,也要她承擔後果!”
說罷,他盡力想從黑無常的手中掙脫。可是黑無常修為遠高於他,他又豈能掙脫得開來啊?
隻聽黑無常淡然道:“你若是一意孤行的話,那麼我隻好拿朱文昌和木瓜二人來威脅你了!”
“你敢?”老弘脫口而出。
隨即他想到黑無常剛才那淩厲的出手,便知道他說到做到。
當下他悲憤的心情,頓時有如被潑冷水,一團怒火完全的熄滅了。
黑無常冷哼一聲,見老弘妥協了,這才放開了他的手,無聲無息的回到橋頭。
眾弟子見有“靠山”包庇,頓時再都不害怕老弘了。此時雖然看著他仍然覺得可怕,但是有“靠山”撐腰,也都卻壯起膽子再次辱罵老弘三人。
老弘心中氣憤,可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怒哼一聲,走回木瓜身旁,背對著眾弟子,不再言語。
這時眾人隻聽黑無常平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道:“你們這些蜀山劍派的弟子,也不用喝孟婆湯了,直接過去吧!”
眾弟子一聽,心中大喜,紛紛問道:“真的?我們不用喝孟婆湯就能過去?”
黑無常點了點頭,淡然道:“這裏職權我最大,我說了算!”
“我說了算”這四個字,他故意拖長,似乎是在說給老弘聽的。
老弘重重的怒哼,隻作聽不見,一聲不發。
眾弟子心下一想,竟然如今都死了,若是能夠帶著今生記憶去投胎,那豈不快哉?
這時,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從人群中擠出,飛奔到橋頭。
待那人的身形定下來後,眾弟子隻見,原來是剛才帶頭起哄那女弟子。
那女弟子嬉皮笑臉的說道:“黑無常,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別後悔啊!”
黑無常正眼也不看她一下,隻冷然道:“快滾!”
那女弟子嘻笑一聲,踏上橋頭,撒腿便跑向橋的對頭。
眾弟子眼看那女弟子頭一個踏上“奈何橋”,也都不肯服輸,爭先恐後的一窩蜂的衝上“奈何橋”。
可是隨後隻聽“哎呀”的一聲尖叫,這尖叫刺耳悠長,仿佛在下墜著一般。
原來跑在前頭的那女弟子,走到一半時,突然隻覺背後一涼,緊接著便似一張大手抓住了她,把她給拉下橋,拖進黃泉。
眾弟子隻見那女弟子是過於求快,才腳下一滑,掉落下橋的。
這“奈何橋”兩邊沒有護欄,無盡深淵的底下則是黃泉。
眾弟子都道是那女弟子自己腳滑了而已,個個心裏都在幸災樂禍。同時自己的腳下,也放慢了步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