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色長袍的道人,從內屋裏急忙的走了出來,臉上盡是歡喜與激動。
從外門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此女子麵目清秀,卻仿佛蒙上了一層麵紗,讓人說不出她的樣貌。縱使是在心裏覺得這位女子美貌出眾,不染一點風塵俗脂,但有時又覺得平平無奇。隻是到了嘴邊讚美的話語,又或者是簡單的評論,都說不出口來了。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造人者——女媧!
那長袍道人,也正是女媧的二師兄——鴻溝!
鴻溝兩步當三步的走上來,很是歡喜的握著女媧那羊脂白玉般的雙手,激動道:“師妹,你可算回來了!”
女媧雙眼朦朧,看似有什麼傷心事,卻是淡然道:“師哥,你看似一下子變老了啊。”
確實,在女媧出走後,鴻溝的發須便日見斑白,心神也是十分的勞累。
滿麵歡喜的鴻溝,見到女媧回來了,臉上的老態自然消除,隻是一頭斑白的頭發卻是維持原樣。
他拉著女媧的手,說道:“走,咱們裏麵走。”
說罷,便拉著女媧走進了內屋。
這裏本來便是女媧的居所,走進自己的屋子,並沒有什麼好注意的地方。隻是一走進去,她的一雙美眸便盯著茶幾上的棋盤看得目不轉睛。
棋盤上的棋子位置有所改變,但是大致卻並沒有變。
她看著棋盤上的棋子,看著她和鴻溝,一黑一白,各屬一方的棋子,不由的是一愣。
鴻溝眉頭輕挑,驚疑的轉頭看向女媧。
隻聽女媧聲線尖啞的哽咽一聲,雙眼朦朧的泛起淚光,說道:“是啊,我們從走這盤棋子開始,我們便是當事人了,又怎麼能說撒手就撒手了?”
“嗯,這盤棋,各方可以有個輸贏,也可以平局!但是,我們卻必須把它下完啊!”鴻溝如是說到。
說著,他轉頭看向女媧,輕微的一笑,打趣道:“感情你不是自己醒悟回來的,而是別人說教回來的?”
女媧抬頭看向無盡處的頂上,回憶起自己這次到房間的一幕幕,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有時候真的很像呢。他對我說,竟然開始了就應該繼續下去,不然死去的人該怎麼辦?
確實,死去的人,在我們眼裏,隻要不是大惡大壞的,都可以去投胎,獲得新生。在我們看來,死……隻是一個代名詞而已,壓根算不了什麼大事。
可是,我們卻忽略了他們的感受。是的,他們隻是‘死’了而已,可是他們死後,就要麵臨記憶被消除的事實。那麼,他們在今生今世,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奮鬥,所換來的感情,所還來的兄弟朋友,所換來幸福的家庭,下輩子還會有嗎?他們下輩子能再次擁有這些嗎?
或許他們能再次得到,到了下輩子身邊的人或許隻是換了個外貌而已,身邊的事情或許隻是換個形式出現而已。
可是沒有了記憶的他們,對待上輩子同樣的一切,感覺或許就會不同了。即使隻是些許不同,可這卻是差之毫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