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楚雲的那一刻,雷老五這個膿包,卻是一瞬間便哭了。淚水嘩嘩的流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流了滿臉。
這個四十歲的老男人,此刻看到楚雲之後,卻哭的像個孩子。
“這個膿包”
楚雲滿臉汗顏之『色』,頓時無奈的苦笑。隨後一招手,一道勁氣席卷而出,裹挾著雷老五,便將其放到而來平地之上。
“楚先生啊”
“麻痹,楚先生啊”
“楚先生啊”
這一段時間顯然也是把雷老五給折磨壞了,被楚雲救下之後,還特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一個勁的喊著楚雲的名字哭訴著,可尼瑪就是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膿包樣子,就差抱著楚雲的大腿,在那哭著叫爸爸了。
“哎,雷老一世英名,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膿包?”
楚雲笑著搖著頭,隨後便把雷老五送回了家。
至於吳青鬆所剩的那些殘餘勢力,在楚雲的『淫』威之下,隨手便絞殺了幹淨。雷老五,雷清秋,雷等人再次回到了雷家莊園。
雷清秋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沐浴換衣了,可是雷老五這膿包,卻是直接就要拉著楚雲去鴻運酒樓。
“快,楚先生,裝『逼』的時刻到了!”
“報仇的時候到了!”
“麻痹的,那群狗家夥,平時看著挺老實,老子一被幹,竟然都特麼倒戈。去投靠吳青鬆!”
“靠,今我玩不死他們?”
如今楚雲回來了,靠山又有了,雷老五的底氣頓時就硬了,腰板也瞬間直了起來,叫囂著要去找他們倒戈的勢力算賬,全然忘了半個時之前他還被弱在豬圈之上,險些讓豬給拱了。
楚雲卻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先去洗澡。”
“臭烘烘的,跟頭豬似得!”
經楚雲一提醒,雷老五這才恍然。隨即不好意思的衝著楚雲嘿嘿的笑了笑,然後便屁顛屁顛的滾回去洗澡了。
“大寶二寶,快來,給爺上水!”
雷老五被吳青鬆差點玩死,如今總算鹹魚翻身了,心裏樂的,那是直接上了。
而楚雲這時候,卻是騰空而起,朝著景州南郊的方向飛了過去。
他倒是要看看,吳青鬆這時候,究竟死了沒死。
然而,等楚雲到了景州南郊的高地之時,卻發現原本吳青鬆所在的地上,已經空空如也。焦土之上,隻有一道血紅的血線,順著這裏,延伸到了遠方。
千米之外,卻是有一個老人,他滿身鮮血,他蓬頭垢麵,額臉之上,盡是早已幹涸的血汙之『色』。
雙腿已經被楚雲所斷,老人已經沒力氣站起來了。他隻靠著雙手,指尖深深的陷入到了泥土之中,就這樣,一米一米的朝著燕京的方向緩緩的爬行著。
他的手上血肉模糊,手工定製的西裝也早已磨得麵目全非,黝黑的泥土沾滿了他的臉龐,隻有他的那雙眼睛,依舊堅定鮮明。
他緊緊的咬著牙,沿途鋒利的石頭磨得他全身都是些鮮血,但是他仍舊沿著冰冷的道路,朝著燕京的方向爬著,爬著。
殷紅的鮮血,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道筆直的血跡。足足延伸了數千米。
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垂死之人,究竟靠著什麼,爬了這麼遠的距離。
然而,老人終究還是累了,心髒停止了跳動,放下的手,卻是再也沒有抬起來。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老人努力的睜著眼,看著燕京的方向。
那裏,有著一棵巨大的老槐樹,在春風之中,緩緩的搖曳著。今年的春,這株老槐樹,卻是沒有再發芽,死在了剛剛過去的那個冬。
“阿阿槐”
老人張開嘴,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呢喃的聲音,卻是緩緩響起。
生命中的最後一刻,老人麵前浮現的,卻是燕京城外的那顆老槐樹,以及自己青年時代的愛情。
曾經,他也有著一個深愛的女人,她喜歡槐花,她的名字,叫做阿槐。
他們有兩個孩子,一個叫明,一個叫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