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這麼多年了，你倒是還記得老夫。”
“也算是有心了。”
“也不枉當年我大哥對你授劍之恩。”
黃浦江畔。
各家眾人滿含敬畏，盡皆恭敬立於兩旁。
封號宗師麵前，哪怕是那些武道世家的世家家主，也絕不敢有半分造次。
畢竟，麵前這人，可是中海最強者，封號宗師，海王呂成化啊。
像龍家家主龍九，以及古卓峰等人，雖然是世家家主，但實力卻是宗師都未到。即便像現在這般站在這裏，他們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在呂成化身上席卷出來。
“這就是封號宗師的威嚴嗎？”
“站在這裏，就仿若山嶽橫亙，讓人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很多人心中感歎，滿是敬畏。
而這個時候，呂成化已經行至莫身旁，跟莫老緩緩交談著。
這兩位老者，仿若一對老友，在曆經滄桑，走過無數歲月之後，終在此處重逢。
“莫老，我也沒想到，劍聖大人他竟英年早逝。”
“真是妒英才，妒英才啊...”
兩人到劍聖之時，不禁又是一陣感慨與歎息。
按理，實力到了封號宗師，便能長命百歲。
更何況，劍聖並非普通宗師，境界到了他那個地步，就算再活一百年也不是不可能。
“當初我受劍聖點撥，閉關十八年一舉踏入封號之境。本想出關前往拜謝，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我出關之後，得到的卻是劍聖隕落的消息。”
呂成化話語悲戚，越越是悲傷，一股沉重的氛圍頓時彌漫此方地。
龍家老爺子、以及風家、古家的那幾位老爺子也是一陣搖頭歎息，上前道：“劍聖是我們中海走出來的英雄。”
“他為國而死，為人民而死。”
“他的死，重於泰山！”
“我們當永遠銘記他。”
幾位老者話語低沉，雄渾的語氣之中卻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堅定與感觸。
但誰也不知道，此時這些話的人中，有幾個是真心，又有幾個是假意。
幾位老者交談片刻之後，龍家老爺子便出聲道：“莫老，我們別再外麵聊了。”
“這江邊風大，你有不像我們一樣是宗師之軀，萬一你再受了風寒，那可就不好了。”
“還是趕緊隨我們，進酒店開宴去吧。”
龍家老爺子關心勸道。
莫點零頭：“不過，在開宴之前，我得先處理點事情。”
莫緩緩著，隨後便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楚雲等人：“家夥，現在你該知道，我莫家，在這中海之地的威嚴了吧？”
莫的話語之中，帶著滔滔的傲意。
那語氣，仿若得勝的君主，在對著敗軍之將，頤指氣使，傲然著。
楚雲沒有回答。
煙波浩渺，江水沉浮，少年依舊靜坐垂釣。
“嗯？怎麼不話了？無話可了嗎？”
莫緩緩笑著，年邁的身軀安然坐在那裏，老臉之上，卻是一種濃鬱的孤傲與神氣。
莫無忌在一旁，也是滿臉的得意之色。
很顯然，楚雲此時的沉默，在他們眼中，無疑就是怕了，是畏懼了。
“家夥，你很有本事。”
“年紀，便是軍區少將，令將軍臣服。”
“還讓燕京豪門，不遠千裏，親自來拜。”
“甚至中海之主，都攜眾人對你俯首問好。”
“可是，那又怎樣？”
“縱你世俗界有千般財富，萬種權勢，可是你所引以為傲的那些東西，在我們武道之人眼中，不過鏡花水月，一切都是虛妄而已。”
莫依舊在笑著，他坐在江邊，一邊語重心長的著，一邊卻是看著那浩瀚江海。
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仿若人生導師世外高人，在向一些那些紅塵之中的凡俗輩，在講他的至理名言。
即便現在，莫都沒有站起來。
連呂成化都沒有讓他站起來相迎的資格，更何況一個年輕後生了？
“年輕人，這個世上，強者為尊。”
“曆盡虛空，數機緣皆不可恃，唯力量可恃，也唯有力量永恒。”
“希望，這一次經曆，會讓你知道這個教訓。但可惜，你以後卻是沒有吸取教訓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