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國主坐在桌前,卻是一直擦拭著手中的那把劍。仿若一位男子,在動情的撫慰自己的情人一般。
“國主,你找我?”沐孤煙走進去,出聲問道。
邢九擺了擺手:“孤煙,你我父女之間,就不必這般稱呼,叫我父皇便可。”
“是,父皇。”沐孤煙話語依舊有些冰冷。
自從楚雲走後,沐孤煙便再沒有笑過。
那一夜的絕望,讓沐孤煙的心徹底的冷掉了。
仿若靈魂早已幹涸,現在的沐孤煙,隻剩下了一具冰冷的空殼。
“孤煙,能告訴父皇,那幾,你去了哪裏?”
“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你的心性,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沐孤煙身上的微妙變化,自然沒有逃得邢九的法眼。
他自然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女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如果之前的沐孤煙是冬日裏傲立冰雪的臘梅,雖冰冷威嚴但依舊有幽香彌漫。
可是現在的她,卻完全成了冰山上的雪蓮,高貴淡雅,但卻冰冷的不近人情。
而這所有的變化,盡皆發生在雲陽王之亂以後。
這不得不使得邢九疑惑,自己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讓她性情大變。
所以,邢九首先想到的便是當年沐孤煙失蹤的那一晚。
那時候,風行子、沐孤煙等九宮仙國十大金丹高手,受命合圍雲陽王。
最後雲陽王龍血爆發,一人橫掃諸路豪強。
火燭宮宮主燭龍被生生打死,其餘仙宮之主被活埋地底,哪怕榮華也是身負重傷奄奄一息。
但是,那次從廢墟之中挖出來的屍體,唯獨少了沐孤煙。
但是邢九到處尋找沐孤煙的屍體,遲遲無果。但是誰能想到,幾後,也就是雲陽王之亂平複後的一,沐孤煙自己走了回來。
邢九永遠也忘不了沐孤煙回來的那一,那時候的她麵無表情,渾身帶著滔的悲傷與恨意,徹骨的殺意哪怕讓他都膽寒。
也就那一,沐孤煙踏入渡劫境,度過鄰一重雷劫。
後來邢九數次問沐孤煙,那幾個日日夜夜,她究竟去了哪裏,又經曆了什麼,但是沐孤煙遲遲不。
今日,邢九心生好奇,卻是再度問道。
聽到邢九再次提起當年之事,沐孤煙心中,卻是不著痕跡的泛起了波瀾。
仿若內心深處,有什麼地方突然便裂開了,流出了酸楚的水。
痛!
很痛!
撕心裂肺般的痛!
那幾日,是沐孤煙最幸福的時候,也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有時候,人生就是如茨戲劇。
幸福與痛苦就像一個相連的整體,然後被人殘忍的從中撕裂。
沐孤煙至今都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混蛋,要欺騙自己,要拋棄自己,如此言而無信。
難道我沐孤煙,就真的讓他這般嫌棄嗎?
沒有人能體會到沐孤煙當時醒來發現楚雲已經離去時候的心情,那種被人欺騙,被人辜負的感覺,真的痛的讓人撕心裂肺。
獨行一生,那是沐孤煙第一次將自己的所有,完全的寄托給一個男人。
她放棄了所有,可是換來的,隻是那個少年的無情拋棄。
那是沐孤煙唯一一次動情,但她發誓,也絕對是最後一次。
從那以後,沐孤煙便暗暗決定,日後,自己的人生隻握在自己手中,絕不在托付給任何人。
而至於那個辜負她的人,她必親手斬殺!
“孤煙?孤煙?”
耳畔傳來邢九擔憂的呼喚,沐孤煙嬌軀一晃,很快便從失神之中回過神來。
“孤煙,你怎麼了?”邢九抓住自己女兒的手,擔憂問道。
沐孤煙掙脫邢九的手臂,後退了一步,隨後連忙搖頭:“沒事兒,父皇。我累了,就先退下了。”
沐孤煙明顯不想再什麼,找了個借口隨即走開了。
但是邢九眉宇之中的那麼擔憂與凝重,卻是越發濃鬱。
“楚雲,勸你最後沒有對我女兒做什麼?”
“否則的話,本皇必讓你挫骨揚灰。蕩平你的故地家鄉!”
邢九攥緊了手中,話語之中,卻是森寒滿布。
他最怕的,是那幾晚上,沐孤煙跟楚雲在一起。
楚雲龍血爆發,實力暴漲數倍。他若是要強行淩辱孤煙的話,孤煙怎麼可能反抗的了。
而且,自從沐孤煙回來之後,性情大變,整個人也越發孤僻內斂,這也不得不讓邢九更加懷疑,他的女兒是被楚雲給玷汙了。
帝後被酒劍仙拐走,他的女兒若是又被酒劍仙的弟子楚雲玷汙,邢九不發狂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