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人出現的霎那,整個世界都似乎安靜了。
盧正瞪大了雙眼,邢九的瞳孔幾乎要突出去,沐孤煙嘴角含著鮮血,但是神情之上的那麼驚駭,卻是那般濃鬱。
“不可能!”
“你不可能還活著?”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邢九站穩身形,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盧正也是滿眼的惶恐,看著楚雲,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誰能想到,當初傳言隕落的雲陽王,竟然沒死,又活著回來了?
可是,他們明明親自去查探過當年廢墟之中的那些屍骨,楚雲明明都已經被打成了肉泥,他如今怎麼可能又活生生的冒了出來。
“難道?”
“那是假的?”
“那些屍骨,不是你的。”
“這一切都是你金蟬脫殼的障眼法?”
邢九雙目赤紅,聲嘶力竭的低吼著。
楚雲卻是笑了笑:“看來九宮國主,還是有點腦子的。”
寒風凜冽,楚雲負手而立,緩緩落在了城樓之上。
農塵以及開山斧等人盡皆來拜,其餘的東玄門門徒以及景州市的無數市民,卻是盡皆激動流淚。
“雲仙尊~”
“是雲仙尊!”
“雲仙尊回來了~”
“哈哈哈,我們有救了,景州有救了,東州域也有救了~”
多少人長長歎息,仰笑語。
多少人淚流滿麵,激動不已。
霎時間,數萬萬人齊跪首,他們以無上的尊崇與仰慕,迎接雲仙尊的回歸。
“諸位,抱歉了,本尊讓你們擔心了。”
“但現在,本尊回來了。”
“我楚雲陽在此保證,日後,誰都動不了景州,誰也動不了東州。”
“任何為禍東州者,死!”
轟!
楚雲話語落下,四麵八方當即狂風乍起。
盧正臉色蒼白,渾身巨顫。麵對楚雲,他心中惶恐至極,整個人嚇得更是直接攤倒再地。
這幾年,盧正一直坐著一統東州,當上東州之主的夢。如今,馬上就要成功了。
可是現在,楚雲回來了。
那麼他的事業,還有什麼意義?
“盧尊主,怎麼辦,雲仙尊回來了,我們的事業,還繼續走下去嗎?還是,去向雲仙尊請罪?”這個時候,很多跟盧正一起征戰下的修仙強者已經動搖了,獨孤海更是上前相勸,讓盧正去向楚雲請罪。
“我相信雲仙尊念及舊情,肯定會饒我們一命的。否則的話,我們若是繼續鬥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們或許鬥得過皇甫英朗,鬥得過木家,鬥得過農塵,但是我們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雲仙尊的啊~”
獨孤海也是滿心的惶恐與歎息,他之所以跟隨盧正揭竿而起,征戰下,就是覺得,楚雲死後,盧正是最有可能稱霸的人。
但現在,楚雲回來了,這位以一己之力立敗群雄最後山河盟上一統東州的傳奇少年,盧正是根本無法和他相比的。
獨孤海現在滿心的悔恨,他若是知道楚雲沒死,他就是打死也不會跟隨盧正起事,更不會帶兵包圍景州城啊。
然而,盧正在思索之後,隻了一句:“見機行事吧。找到機會,先撤離。日後的事情,我們在從長計議。”
在盧正他們考慮後路之時,楚雲卻是還沒有時間理會他們。
盧正他們雖然不忠,但是總歸是東州的內部事務。
但是這個邢九,卻是域外之國,可是侵略者。更何況,楚雲跟九宮仙國的恩怨,可是要深厚的多得多的。
很快,楚雲便安撫下景州市內的一眾守城兵士,並穩住了農塵與開山斧的傷勢。
“你們先在此養傷,剩下的,就交給我。”
看著農塵他們受傷之重,楚雲的臉色卻是冰冷異常。
“楚先生,他們人多勢眾,您要心啊。”
“而且尤其要心那個女人,鐵石心腸,您對她那麼好,她卻還征伐您的屬地。簡直可惡!”開山斧對著楚雲提醒道。
楚雲點零頭,也沒有話,而是轉身看向不遠處受曬地的雍容女子,沐孤煙。
楚雲走過去,神色冰寒。
他眉眼冰冷的瞪著她:“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沐孤煙,告訴我為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景州城,是我的屬地嗎?”
“為什麼還要血濺此處。傷我部下?”
沐孤煙殺自己,楚雲能理解。是自己對不起她在先,也是他虧欠沐孤煙在先,沐孤煙要殺要剮,楚雲絕不反抗,也並不責怪她。
所以,當年在秘境之中,楚雲麵對沐孤煙之劍,不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