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江湖 第一部(27)(1 / 2)

天光微亮的時候,丁珊悄悄地起來。

她換上昨晚李嬸拿來的一套衣服,出了寢屋。那是一套白色的粗布長褲和連著小褶裙的套衫,這種過時的式樣在外麵的世界裏早就不多見了,不過穿在丁珊的好身材上,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丁珊走到隔壁房間門口,聽到張塞發出均勻的鼾聲。她穿過廳堂,快速出了布郎屋,向村寨門口走去。一群精壯的男子,正提著魚鉤網兜,鋼叉木弓,準備外出打漁狩獵。小聞的爺爺,搖動著木柵欄邊上的一個杠杆,將沉重的寨門打開。

丁珊等男子們走了以後,上前向小聞爺爺施禮,然後說:“章老先生,我昨日在河灘邊失落了一樣貴重的東西,想循原路去找尋一番。”

“昨日蕭莊主吩咐說,等你們今早起來後,領你們去他家吃早餐,他想和你們敘談敘談呢。”老人有些為難地說,“你記住了,隻能順著這莊門往前走,千萬別進莊後麵的密林和山坡。”

丁珊謝過老人的提醒,便出了莊,莊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沿著昨晚的石板路走去,轉過一個彎後,她警惕地回頭望了一望,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一個信封,自裏麵取出一張紙觀看起來。那信封質地雖然很厚,但被水浸過之後,紙張上的內容已非常模糊。那紙的一麵畫著一張地圖,另一麵,則依稀可以看到有幾行小字。

這正是黃毓教授交給張塞的那封信。丁珊攤開地圖,用纖長的手指在上麵指認了一番,然後重新將紙放入衣內。昨晚之所以能夠找到石板路和格致莊,就是因為丁珊去撿木片的時候察看了這張地圖。她回頭走上反方向的一條岔口,這條小徑繞過格致莊,向它背後的一片濃密的樹林裏延伸進去。一進入林中,光線即刻暗了下來。樹林裏略有微風吹過,樹葉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又走了幾步,終於忍不住停下來,回頭道:“如果你一定要跟蹤我的話,能不能稍微用心一點,不要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張塞從一棵大樹後麵一臉不情願地閃出來,他打了一個哈欠,神情困倦。

“你這麼早起來,鬼鬼祟祟的,要去哪裏?”他問,“昨天就見你好像對這裏熟門熟路的,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的話,就繼續跟著我。”丁珊冷冷道。

“我出來的時候,那個看門的老頭警告我不要上那山。”張塞說。

丁珊自然知道,她剛才也得到了同樣的告誡,但她還是把心一橫,對張塞說:“你要是害怕,就在這裏等我。”

“你到底要去找什麼?”張塞問,丁珊沒等他說完,已衝上山去。

丁珊轉過山坡,眼前出現一塊小平地,右邊是一個山坳。她往山坳裏一望,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隻見滿山穀密密麻麻的都是白骨。

張塞趕過來一看立刻叫道:“不好,這裏肯定是什麼怪物的餐廳!”

兩人都抽劍出鞘,一邊前行,一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過了平地之後,又是一段山坡,翻過山坡,眼前出現一片草地。時節已入秋季,雜草枯黃,但雜草中,卻有一種深藍色的草本植物生長其間,十分茂盛。張塞和丁珊都從未見過。

“你知道我在跟蹤你,那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裏來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張塞又問。“怎麼……你害怕了?”丁珊回過頭來反問。她當然不願意承認其實是自己在害怕會遇到像昨晚那樣的不明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