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輛不甚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入,馬車夫不急不緩地駕駛著馬車,走進熙熙攘攘的帝都大街。
馬車裏坐著四個人:洛蒼、洛迦、洛錦以及洛蒼的貼身婢女薰衣。
洛蒼坐倚在馬車正中,右手邊是三丫頭洛錦,左手邊是洛迦,薰衣半跪在洛蒼身後,為她捏著肩。
雖說洛蒼已經醒來了幾日,但身體機能還未恢複完全,即使是丹藥也無能為力,畢竟這十八年也不是白躺的,無病無災的叫人家怎麼治。
何況洛雲大公愛女心切,根本就舍不得洛蒼立馬進行運動康複,生怕又傷著哪了。
於是在大公的強烈要求下,洛蒼隻好呆在家中,閑暇之餘又讓薰衣找了些史書看看。
“姐,小錦,吃點水果吧。”
洛迦將果皮削幹淨了的水果遞給了洛蒼和洛錦,又隨手拿了個遞給了薰衣,自己也拿了一個啃了起來。
吃了幾口,洛錦笑嘻嘻地對著洛迦說:“二哥,你削皮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呢。”
受到誇讚的洛迦得意地笑了笑,說:“那還不是啊!也不看看我是你哥。”
洛錦嘟了嘟嘴,轉而向洛蒼撒嬌道:“姐,你看二哥,剛誇了他一句,尾巴就翹了起來呢,真不羞呢。”
洛蒼和薰衣都不由抿嘴而笑,洛迦隻覺得額前劃過幾條黑線,瞪著錦洛道:“臭小錦,吃水果都堵不住你那張嘴!”
洛錦不甘示弱的白了二哥一眼,撇了撇嘴,又繼續吃起了水果,一副你奈我何的囂張樣子。
洛迦無奈,每次他和洛小錦這頑皮丫頭鬥嘴,總是以鬥敗收場。
不是因為鬥不過,而是他喜歡洛小錦在勝利後的狡黠而略得以的天真笑容。自己做哥哥的,吃點虧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
因為他們是家人,洛小錦是他妹妹,是他愛的人,是他想要傾盡一生要去保護的人。
雖然父親母親不在了,但他還有妹妹,還有姐姐,還有爺爺。
洛迦看著笑的溫柔的洛蒼,也暖暖地笑了。
洛蒼輕笑著撫著錦洛的發梢,心中是滿滿的溫暖。
這就是我的家人麼?這種讓我舍不得放棄的感情,就是所謂的親情麼?哥哥,你看到了麼?蒼兒現在好開心的。
哥哥,你在哪裏呢?
洛蒼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黯然,但誰都沒有注意到。
“好了好了,你們今天不是要帶姐姐出來看看這帝都麼?不如就在這裏下車走走吧。”洛蒼提議道。
姐姐發話了,哪兒還有不遵之理。
洛迦和薰衣先行下了車,薰衣拿出了隨車攜帶的小矮凳擺好,準備接兩位小姐下車。
洛蒼原想著為了避免麻煩,便先在車廂裏就已戴好了麵紗,正想和洛小錦一同下車時,卻聽到了一聲極為不雅的調笑聲。
“喲,這不是洛雲公爵家的小世子麼?怎麼今天見日頭好,居然可以出府啦!怎麼,就不怕再次被本少爺揍麼?”
洛迦聞言,不禁有些氣結,待轉身回頭看清來人時,原來還和薰衣有說有笑的麵容,也瞬間暗沉了下來,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來人一身白衣,些許的長發編成小辮垂在肩上,手持一把折扇裝作風雅,隻是那張還算是英俊的臉上,此刻充滿了挑釁,常年沉湎於酒色,早已掏空了身子。
洛迦怒斥道:“上官亮,你來做什麼!”
洛迦原本想著報之前的仇,但又想著姐姐和妹妹還在車上,今天是帶著姐姐遊玩的日子,便不想惹事。可惜有的人卻不那麼想。
原本被洛迦身體遮擋的薰衣,在洛迦轉身時就已暴露了出來。
那一身淡淡的迷人紫色,早已勾去了上官亮的眼神。那充滿了淫邪的炙熱目光,似乎要燒盡薰衣的衣裳,將她看個通透。
薰衣麵色難看,但隻有隱忍不發,十指緊握成拳,低著頭,黛色發絲遮掩下的姣好麵容上掠過一絲殺氣。
洛迦大怒,“上官亮,閉上你的狗眼,不然小爺我要你好看!”
“喲~洛少還怒了。這美人啊,就是要拿來好好觀賞,疼愛的。”
上官亮忽而淫蕩一笑,“瞧這丫頭長的還不錯,難不成還是洛少新收的通房麼?”
“嘖嘖,這丫頭和本少昨在羅香院水的頭牌也不差多少嘛。洛少好福氣啊,哈哈哈哈……”
上官亮笑得極其挑釁,猖狂。明裏暗裏都在貶低著洛迦。
上官亮身旁的四五個狗腿子也齊聲附和。
還不及洛迦破口大罵,馬車裏就飛出一果子砸向上官亮。
原本笑得正歡的上官亮被果子砸中了額頭,還算白皙的臉上硬是被砸出了一塊青色。疼的上官亮嗷嗷大叫。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朝小爺扔果子......”
“上官亮,你這混蛋看清楚了,是你洛錦小姑奶奶扔的!”
洛錦一把掀開車簾,跳下車來,一手叉腰,一手伸指指著上官亮大罵。那形象好不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