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處理。”顧心甘顯得很執著,對於沈離是男是女似乎與她一點幹係都沒有。
沈離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知好歹,都奄奄一息還想要逞強,她本來就不想替顧心甘處理傷勢,當下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你處理不了,心甘,你身上到處都是上,你莫不是有足夠的時間等著傷口的恢複麼。”顧子騫聲音不大,口氣依舊溫和,一點都沒有勸說的意思。
可是沈離發覺顧心甘眼底的執念似乎淡了,她並不明白皇上那句話包含的深意,顯然今天晚上發生了他們計劃之外的事情,至少顧心甘的存在和受傷就不在計劃之中。
顧子騫雖然伴著,但是考慮到顧心甘的別扭,倒是避嫌到偏廳候著,但是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沈離處理傷口的動作很快,等到衣物被剪開,饒是沈離處理過大大小小的傷依舊嚇了一大跳,新傷舊傷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縱橫交錯,本該細膩的肌膚幾乎看不到一處好地兒,有些傷口因為太深處理不當顯得很是猙獰可怖,歲月並未將傷口抹平,隻是消了疼痛,傷口卻愈發的猙獰可怖。沈離不敢想象一個女子怎麼會受這麼多的傷,刀傷,箭傷,撕裂的傷口,有的甚至不知道是被什麼利器所傷,有的傷口疊加在一起,滿目的豔紅,沈離饒是見慣傷口和鮮血依舊覺得有些反胃,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手顫抖的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些傷口,新傷像是被野獸撕裂的傷口,縱橫在舊傷口之上,那皮肉翻開,有得傷口甚至深可見骨。“傷口需要縫合,我給你麻醉。”沈離覺得這麼幾個簡單的字眼仿佛從齒縫裏擠出,她很難想象她究竟經曆了一場怎樣的生死搏鬥,哪裏有女子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需要。”顧心甘低低的開口,目光平靜,神色淡然,好似那些傷口並不是出現在他的身上一樣。
沈離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聽覺出現了錯覺,可是那女子神色那麼平靜漠然,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你身上傷口太多,縫合需要很多時間,若是不麻醉,我怕你受不住疼痛。”
“不需要麻醉。”顧心甘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同樣冰冷的字眼,古井無波。疼痛麼,這樣的疼痛算什麼,比這更疼更重的傷她都受過,命賤的人如何都死不了,何況她早已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滋味。
“可是……”沈離微微有些猶豫,作為醫者,她既然動手自然要為病人考慮,即便是大男人也受不住的疼痛,她一個弱女子。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顧心甘喃喃的開口,不知道是在對沈離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沈離微微一頓,並未再堅持,她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夠隱忍多久。
顧子騫幾番都忍不住想要走進去,內室分外的安靜,針線縫合傷口的聲音輕細卻有些詭異,利器紮破皮膚帶動線條扯動的粗嘎聲一針針好似狠狠的紮在顧子騫的胸口。他再是按捺不住,入了內室。床榻上女子什麼都沒有穿,可是顧子騫卻什麼都看不見,隻看得到那女子麵容慘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深邃黑亮的眸子深不可測,除了那令人不敢直視的疼痛便是幽深的冷和孤寂,哪怕疼的牙齒咬破了唇瓣她也未吭一聲。
沈離安靜的縫合傷口,似未察覺到顧子騫的到來,她對顧心甘的印象算不上好,此刻卻有些複雜,有些欽佩,這個女人太狠了,對自己都可以如此狠心,她究竟有著怎樣一種心性,方才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心甘,你這是何苦,為何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若是疼的話不是該說出來麼。”顧子騫也顧不得避嫌走了過去,強行掰開顧心甘緊咬的牙關讓她咬著自己的臂彎,生怕她不小心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顧心甘此刻已經陷入一種迷亂的境界,所有的心神都在抵抗疼痛,完全沒有意識到顧子騫的靠近。真的很疼,疼得好似要死了一樣。原來還可以這麼疼,比顧惜辰不要自己還要疼上一些,這樣很好。
沈離倒是抬起頭望了一眼,可是皇上都沒有發表意見,她便專注自己手邊的事情。此刻顧心甘已經疼的昏迷了過去,牙關卻並未鬆開,哪怕是昏睡中,那疼痛依舊鑽心入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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