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直載著陳嘉慢慢在公路上騎著,道路兩邊的田野中,幾隻螢火蟲閃爍著點點光芒,停靠在葡萄藤上靜候著天亮。
“現在幾點了呢?”林正直還是沒有直接回答陳嘉的提問,反而問起現在的時間來。
陳嘉看了看自己左手佩戴著的海綿寶寶卡通手表,抬頭朝著林正直說道:“現在已經是十二點整了。”
聽著陳嘉的話,林正直緩緩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既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我也算是下班了,那我就先暫時舍棄掉除靈師的身份,單純用林正直的身份跟你說說我的真實想法吧!你是真的想聽嗎?”林正直略有一絲緊張的朝著身後的陳嘉說道。
一向習慣隱藏自己真實想法的人,如今要他真的親口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反而令他顯得格外害羞。
“嗯嗯!”陳嘉點了點頭溫柔的說道。
“好吧,反正夜色漫長,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你聊聊吧!不過你也要清楚,這些都是我最主觀的想法,其中很多東西都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支撐,你聽聽就好,千萬別當真。”即便是決定要說了,林正直還是感覺非常難堪,於是在說之前還是要先打好預防針。
“說吧說吧!”本來還沒有多大興趣的陳嘉,在聽到林正直這麼說之後,反而變得越發興趣高漲了起來。
“我倒是覺得陳一美確實是可能隱瞞了什麼事情沒有細說,並且她隱瞞的東西可是連她的經紀人柳董都沒有發現。案發當天,應該是柳董駕車,並且我們也曾到過案發地點,在深夜的時候那條路也確實是太過人來人往了,行車的速度絕對不會快,因此柳董的證言沒有任何的問題。當晚他們是被碰瓷的可能性非常大,並且從以往的資料分析,羅玉蓮也確實很可能是一個碰瓷的人,這些東西也全部都沒有問題。然而奇怪的是……”林正直稍稍停頓了一下,吞了吞唾沫才繼續說下去。
“奇怪的是羅玉蓮的死。羅玉蓮案發當天不應該受那麼重的傷才對,柳董的證言也聲稱案發之後他下車查看羅玉蓮的傷勢的時候,確定傷得並不嚴重。可就是這個在柳董和陳一美眼中並不嚴重的車禍,反而帶走了羅玉蓮的性命,這裏太過令人困惑了,你說這其中沒有任何隱瞞,我反正是不相信。”林正直望著前方寂靜的公路,自顧自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們隱瞞了羅玉蓮的傷勢,其實當時就發現羅玉蓮傷得很重了?”陳嘉疑惑的望著林正直的背影提問道。
“應該不是這樣,我剛剛就提到過柳董的證言沒有什麼問題,那麼他既然確定羅玉蓮傷得並不重,那麼這一點我們還是可以相信的。問題不在案發的證言身上,又或者說,柳董雖然是在案發現場,但是卻也不知道最終發生了什麼事情。”林正直雙眼如同一波死水,迎麵而來的冷風卻驚不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