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是心一揪,拔涼拔涼的,扭頭去看昂基。他又恢複了正常,臉上的表情還是沒啥變化。不知道為啥,身體很本能的朝著後麵縮了一點,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昂基是咋回事兒?好端端的……中邪了?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我就一直守著昂基,可惜後來他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了鎮上,昂基起來了,他說肚子餓,先去找點吃的。
支付了村民牛車的錢,帶著我去鎮上吃燒雞,他說這裏的燒雞很有名,還是你們華人開的,讓我一定要嚐嚐。
我點了點頭,感覺那味道還是可以的,跟咱那邊的叫花雞差不多。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電話給修車的,讓他把皮卡開到這邊來。
吃得差不多了,車也到了。付了車錢,我倆互留了電話,昂基說自己那邊還有事兒,沒法送我回去了。咱恐怕得在這裏分道揚鑣。還說以後有啥事情,直接電話聯係。
我當然趕緊挽留他了,人家送了將近一千國幣的大禮,還幫著忙前忙後的,車又整壞了。一杯喜酒都沒喝,咋能說走就走了?
可是,不管我咋勸都沒有用,昂基隻說自己那邊的事情確實走不脫。反正來日方長,咱以後有空了,可以出來繼續喝酒。
我語塞了,因為解決了表哥這事兒,三天一過,我可能要回國了。跟昂基還能不能見麵,真的是兩說。
昂基人不錯,我原來還想甩手不管之前約定的事情,但現在,我打定主意,一定“叮囑”表哥把屍體還給人家。
兩人聊了一會兒,昂基就喊老板過來要買單走人呢。
我咋還好意思讓他買單?
趕緊讓他走,這喜酒沒喝,這頓燒雞必須得我請。要不幹,就是瞧不起我這朋友。
昂基推脫不過,也就同意了,再三告訴我,一定要電話聯係。
我點了點頭。
他開著皮卡車走了,這雞還沒吃完,我也舍不得浪費食物。
昂基有錢,咱沒有,窮人出生,不吃光食物,心中不舒坦。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我這才喊老板過來買單。
那老板是個中年男人,長得是又黑又壯,一聽我口音,趕緊跑來,笑著說,“哎呀,媽呀,你東北人兒啊?”
之前倒是聽昂基說過,這裏是華人開的,我倆就聊上了。
聊天中,我才曉得,老板叫陳富貴,是黑龍江人。早些年來這邊打工,時間長了,有點錢,就開了這店。然後,燒雞生意還做得不錯,他勉強還算能過日子。
都說這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國外見到咱國人,都親熱得不行,何況遇到還是東北三省的老鄉呢。
我倆越聊越投機,幹脆他也不要我燒雞錢了,說是送我吃了。
我一看那咋行?混的再差,也不能欠這點錢啊。
在你推我讓中,最後大家各退一步,這開門做生意,不賺錢可以,本錢你得要吧。
陳富貴就收個本錢,我這剛掏出錢來呢。
結果……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陳富貴臉色一變,錢也不要了,店也不管,撒腿就朝著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