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急急忙忙的跑過去,就看到坐在貨車後麵的昂基,躺在那黑漢子大叔的懷中,跟發羊癲瘋似的拚命抽搐著。他雙眼無神的看著我們,張著嘴,想要說點啥。
結果就看到嘴巴裏麵,大量的血水不斷倒灌出來。伴隨著刺目的鮮紅,還能看到裏麵一顆顆白色的小玩意兒,順著嘴巴落到了胸口,然後拚命的在哪兒扭動。
頓時,我就感覺自己的胃裏麵,陣陣的翻湧。之前聽到他們說昂基吐一口血,能從嘴裏麵吐出白花花的蛆,已經覺得夠惡心了。
但我沒想到,親眼看過之後,會更加的惡心!
最麻煩的還是昂基和他的人在這裏,為了顧全他的麵子,即便這心中是百般惡心,我還得強撐著不敢表現出來。
這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表哥估計是“深有同感”,他之前也差不多這樣呢,居然沒有惡心反胃的感覺。反而出人預料,硬著頭皮,靠了上去,關心的問:咋樣了?昂基兄弟,你還撐得住不?
昂基艱難的說話,張著嘴,“呀呀呀”的也不知道說些啥。這還真不如不說,不僅聽不懂,那嘴裏麵的鮮血和蟲子,還一個勁兒的噴。
旁邊的陳小二可沒啥演技,直接開啟了“嫌棄模式”,跑到一邊去,一個勁兒的捂著嘴巴,甕聲甕去的喊我們搞快點。“敲屍人”就在前麵,昂基這病越來越危險了,得趕快抓緊了。
我點了點頭,幾個人攙扶著昂基朝著裏麵走。當然了,肯定我是不會去攙扶他的,實在太嚇人,我這人胃比較淺,見不得這些玩意兒。
他的兩個馬仔抬著昂基,陳小二前麵領路,我和表哥就落在了最後麵。
一路上,我仔細的看著路兩旁的情況,黑乎乎的。種著一種奇怪的植物,我也分不清楚那玩意兒應該是花還是根莖了。
表哥在一旁小聲的問了我一句,到底在想些啥?
我說啥也沒想,你又在想啥?
表哥眉頭緊鎖,分明是有心事。憋了半天,最後來了一句,“這個……我還是不跟著你們去了。”
我一聽就蒙圈,都走了這麼遠了,為啥不進去了?
表哥站在哪裏,為難的搓著手,說“你嫂子跟著呢。敲屍人要真有本事,肯定會察覺的,到時候隻怕是……”
一聽到這話,我就恍然大悟,表哥是怕那女鬼進去之後會被收了。另外人家“敲屍人”之前也說過了,跟“雞店”沾邊的活兒都不接。
顯然他討厭這類人,表哥要跟著我們進去的話,隻怕是惹個麻煩。
我點了點頭,喊他小心點,馬上這要天黑了。他也不可能一個人走,現在隻能回車上去等著,我們要進屋子裏麵去,他就等於是一個人了。
表哥笑了,說沒啥,新婚燕爾的,她不會害我的。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我還是有點不舒服,心中打定主意,進去之後……要是“敲屍人”是真有本事,我倒是要請他給表哥看看,幫他把身上的女鬼給驅除了。
看著表哥回去道上的背影,深一腳淺一腳的,我有種錯覺,他不像是回到車上。相反的,像是在漸漸的離我遠去,一點點的,直到最後“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