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蔡氏有些反常。沐氏跟她搭了好幾句話,她都愛理不理的。
寶兒看著有些不高興了,找各種話茬跟沐氏說,讓她沒空再去搭理蔡氏。
直到了村了,蔡氏這才開口,“不知留村陳先生的書堂現在還收學生嗎?我想把柳哥兒送去學幾年。不求他能像簡哥兒那樣出息,能識幾個字就好。以後也不會像我跟他爹,是個睜眼瞎。”
沐氏還沒答話,寶兒就接道,“怎麼不收,我聽哥哥說一年四季都收的!你明個帶去,交了學費就能讀了!”
沐氏點點頭,蔡氏今個有些情緒,她也懶得上趕著跟她說話了。
“喲!寶兒懂得可真多!我看啊,要不了多久,寶兒就能在村裏當個小先生了!以後說不準呐,還能種個女狀元呐!那你娘可不是做夢都得笑醒喲!”蔡氏揶揄道。
這個時代有沒有什麼女狀元,寶兒不知,可她這既然這般說了,也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借嬸嬸吉言!等寶兒以後中了狀元,第一個就要請嬸嬸來家裏吃酒!”
“你呀!”沐氏點了點她小腦袋。
雖是童言無忌,倒是出乎蔡氏所料,沒再搭什麼話,拽著柳哥兒家去了。
寶兒晃晃沐氏的胳膊,“嬸嬸今個怎麼不叫我們去她家愛吃飯去呀?真小氣!”
沐氏哭笑不得,“你個小饞貓!哪能天天上人家吃去!”拉著她回家做晌飯去了。
下午時,縣裏的府衙來了好幾個人,說是來調查蘇雷頭刨斷蘇牛腿一案的。
在蘇牛家圍觀的,都被那為首的官差詢問了個遍。大家都隻說蘇牛的腿是真的被蘇雷頭刨斷的,至於蘇雷頭為什麼要刨蘇牛,大家都閉口不談。好似蘇雷頭被戴綠帽子的事沒發生一般。
寶兒湊在人堆裏異常納悶,怎麼一個上午,大夥兒好像對前兩天的事選擇性失憶了呢?
為首的官差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他問了一圈也就不再問了。尋了處清涼地靜靜坐著,目光卻是依舊在那群人臉上梭巡。
餘下的官差繼續詢問,希望能找到一點兒訊息。奇怪的是,寶兒並未在那幾個官差裏找到上次來過的那兩個官差。也許鎮裏跟縣裏是不同的衙門吧,寶兒想。
李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坐在門檻上,一雙眼睛都看不到一點神采。屋裏蘇牛的怪叫聲時不時傳出來,有些膽小的孩子嚇得直往自家大人後麵躲。
蘇魁呢?
寶兒皺著眉頭望了好幾圈也沒瞧見。
正打算去屋後麵看看呢,就見那籬笆邊坐著的人衝她招了招手。
寶兒有些意外,怔了怔大步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蘇寶寶”寶兒不緊不慢道。
見他劍眉星目很是英俊,忍不住道,“那你呢?”
“嗯?、、高寒”
哦,確實有點寒、、、
高寒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她一番,而後淺淺一笑,好似有些自嘲的意味。不過,那一抹淺笑卻讓寶兒心漏了半拍,就好似寒冬裏的一抹暖陽,夏日裏的一陣清風,瞬間讓她心動不已。
“你有媳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