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一個人呆著也無趣,拿了他書桌上的比隨意寫寫畫畫,就想等蘇桃啥時候吃夠了,能回去。
沐氏就那麼瞧著她,吃了一碗還毫不見外的自己去灶房鍋裏又添了一碗。
桌上的菜被她造騰的差不多了,看的沐氏冷臉耷眉的。
可人家就吃自己的,最後幹脆端起盤子往自個往裏劃拉菜。
沐氏實在瞧不下去了,麵皮僵硬道,“你是幾天沒吃了?”
“從昨個到現在就吃這頓、、、”蘇桃嘴裏鼓鼓的,都言語不清楚了,“娘把吃的都藏起來了,她自個也沒吃、、、嗬嗬”
沐氏忽然間覺得蘇桃似乎有些變化,讓人覺得腦子似乎少跟筋似的,再沒了小時候那股子精氣。唉、、、也是報應吧!
下午謝長留走的時候,把蘇草帶走了。
堂嬸孫氏還給她拿了兩身蘇葉的衣裳,讓她留著換洗。畢竟她身上那件灰布衣裳,早已漿洗的發白。
孫氏能這樣已算不錯,畢竟她家男人跟蘇雷頭也不是親兄弟,她能對蘇草這般也算難得。
傍晚時,停了沒一天的雨又下了起來,好些人都說,今個寒冬怕是個澇年。
果真如他們所說,這場雨幾乎是連續下了一個月,村裏各處的水塘早就漫了。田地也早就看不到邊了,到處水汪汪一片。
雨一停,縣裏就派人各家各戶召集勞力,去挖渠引水,不然來年的莊稼定是顆粒無收。
大家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有人的出人,沒人的出糧食、出錢。至於寶兒家,因為蘇簡有功名在身,是免徭役的,也就不用出任何東西了。
縣裏麵的打算是把後山邊那些山澗河道打通,與過縣的運河連到一起。如此一來,柳縣下麵的幾個鎮的水都可以引到運河去了。
挖河道的事一安排好,各鎮下麵的村子就開始行動了。蘇家村裏,各戶也都帶上鐵鍬、鐵鍁到後山腳挖溝去了。
村裏其他戶不是出人力就是補糧食的,唯獨自家坐享,倒讓沐氏不太自在了。
寶兒倒沒什麼感覺,不用出人、出錢、不是很爽嗎?她倒覺得這是蘇簡拚出來的,沒什麼不合適。
蘇強家裏,王氏不舍得出錢,可又不想蘇強撂下木匠鋪子的活回來挖河道。她就想了個主意,說是讓蘇桃過去給男人們做飯。
做飯的差事是由錢婆子管的,一村裏也就需要倆。原本的名額給的是齊氏、李氏。
齊氏跟沐氏一樣,早年喪父;李氏呢因為蘇牛前年剛去。另一方麵,因為蘇魁跟謝家走的近,錢婆子也是想替自個男人巴結一下。畢竟謝家在這十裏八村的勢力非一般人可比。
王氏得知了消息後,當晚就跑去蘇常家鬧了,說什麼欺負她家沒壯力,一家幾口就等著蘇強的工錢過活。
錢婆子本不懼她,可她來的時候正趕上鎮裏管水事的人在。罵又罵不得,講道理又跟她講不通。
最後鎮裏管水事的一聽,覺著也可憐的很,幹脆就讓她家出個人做飯得了。
這麼一來,齊氏做飯的名額就被擠掉了,大東不得不從縣裏回來。
蘇簡離家也快一月了,原以為這次大東回來,他也會回,可東西是帶回來了,人卻沒蹤影。